可即便如此,王神龄依旧没有出现。
王燕蝉自然是气的咬牙切齿,她知道,爷爷是故意不出面,不让自己出去找楚弦,原因虽说是为了自己好,但王燕蝉不愿意接受这种被家族摆布的命运。
她作为王神龄的孙女,对于京州发生的大事,她也是清楚的。
而且她也知道,楚弦是那大案的主查推官,可以说是责任重大。换做是平时,这种差事肯定是人人都愿意抢着干,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查不出个所以然,必然会丢官,而且丢官都是轻的,以后仕途之路也会就此终结。
这些,王燕蝉都知道。
但她这个人,就是喜欢上楚弦了,所以哪怕楚弦一无所有,她也不想放弃。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天天去楚弦家里,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她就不去,这放到别人眼里,会这么想?
李紫菀会怎么想她?
楚弦会怎么想她?
肯定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有福可同享,有难不能同当的势利女子。
这不是王燕蝉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出去,哪怕是去见楚弦一面,和他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让楚弦不要误会自己。
可她现在,根本出不去。
纸鹤传书也做不到,任何写出去的信,都会别截下,不用问,肯定是爷爷让人干的。
最后,屋子里都被砸了个稀巴烂,王神龄依旧没有现身,王燕蝉这次是真没办法了,可她也知道,如果出不去,她和楚弦怕是真完了。
心里一急,王燕蝉居然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哭的叫做地动山摇,声音很大,一开始还是假哭,后来是真哭了。
“爷爷,你好狠的心,你若还不让我出去,我,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一尸两命,我看你怎么和九泉之下的太爷爷交待。”王燕蝉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哭一边喊。
只是这句喊出来之后,一直在外门偷听的王神龄坐不住了。
这位正二品的仙官几乎是一股风般冲了进来,面带怒气,看向王燕蝉,王燕蝉也吓了一跳,但戏肯定不能只演一半,所以停顿了一下,继续哭泣。
王神龄这时候是瞪着眼睛问道:“燕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一尸两命?”
王燕蝉这时候哭道:“一尸两命就是一尸两命,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爷爷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当初执意要和杨家结亲,结果呢,被杨家悔婚羞辱,这件事,爷爷你可曾忘记?我王燕蝉没忘,后来,好不容易我与楚弦两情相悦,爷爷你又因为怕他受到牵连而阻碍我去见他,反正在爷爷眼里,我王燕蝉就是王家的工具,既如此,我不如一死了之。”
说完,还真的身手一抓,隔空取下墙上一把短剑,就要自己抹脖子。
王神龄知道王燕蝉是在胡闹,但也不能不阻拦,当下是伸手一抓,夺过短剑,本想发火,又看到自己宝贝孙女哭的梨花带雨,没法子,只能是软下声音,道:“这件事,我也是为了你好,楚弦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仕途堪忧,十有八九是没法子再翻身,你又何必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王燕蝉心里骂了一句势利鬼,然后表面上依旧是哭哭啼啼:“可我已经和他有了瓜葛,爷爷,是燕蝉给爷爷你丢了脸,给王家丢了脸,你若是知道真相,肯定也会将我一掌打死,倒不如我自己了断得好。”
说完,又要来抢短剑。
王神龄虽然是正二品仙官,但对待自家这宝贝孙女,还真是没法责怪,王燕蝉的父母在外州任官,所以只是王燕蝉陪伴在他左右,平日里,王神龄对王燕蝉那是娇惯的很,此刻也算是自食其果。
没法子,打不得,骂不得,王神龄这时候只能是耐着性子道:“燕蝉,你先别闹,你和爷爷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一尸两命,什么叫做有了瓜葛?”
说完,王神龄猛然一惊,想到了什么,然后失声道:“难道,你,你已经委身于他,便宜了那个小王八蛋?”
王燕蝉心说爷爷你算是开窍了,但表面上,更是哭声更大。
这一下,王神龄头大了,王燕蝉这是默认了啊。
想到细节,王神龄恨不得立刻去将楚弦给一掌拍死,敢祸害我王神龄的孙女,简直是胆大包天。
可再看王燕蝉的样子,这分明就是自己这孙女倒贴过去的。
这让王神龄是又气又怒,更何况,这种事,根本不是能宣扬的事情,说出去都丢人啊,自家孙女,没与人成亲,就和人做了男女之事,而且还怀了人家的骨肉,这若是传出去,他王神龄也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