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静站立祭坛的段誉也是缓缓睁开了那冷冽的双眸,袖中的手掌逐渐的紧握,眼神深处,掠过一抹冷意,而后冰冷的声音,响彻而起:“说!”
“敢问王爷,近来传的风风雨雨的王爷身世,是否属实?”祭坛之下,一位大臣冲着段誉微微一笑,道。
巴天石感受着这股来势汹汹的话语,连忙为段誉解围道:“众所周知,段誉殿下乃是……”
“巴大人,按照老夫得来的消息,倒是显明,段誉可并非王爷之子啊,若是巴大人疑虑,我等不妨试试滴血认亲?”而后一位高升泰的亲信连忙打断巴天石的话语,冷笑道。
“左大人,休得对殿下不敬?!”同为大理三公的司马范骅厉声道。
“哼,大理谁人不知我们殿下乃是王爷之子,你在此处试图诬蔑殿下,实乃大罪!”另外一位大理三公的司徒华赫艮也是沉声道。
“是与不是,我等多说无益!”那左大人袖袍一挥,旋即目光一转,对着段誉道:“再说下去也是无意,既然如此,不知王爷是否愿意一试?”
心知这些人不过是受巴天石所使,借此对自己趁机发难,段誉也不多做掩饰,缓缓抬起那紧皱眉头的面庞,眼神漠然的盯着高升泰,淡淡的道:“不知高大人可有话说!”
一直装作事外之人的高升泰,显然对于段誉如此直接的话语,也是愣了愣神,旋即收敛心神,目光一扫,道:“此时民心动荡,王爷还是先将大家心中的疑惑平息为好!”
“想必本王身世,各位比本王还要清楚,此事让本王来平息大家心中疑惑,怕是有些好笑了!”段誉淡淡一笑,道。
“哦?”闻言,高升泰眉头一挑,手掌抚着胡须,似是沉吟的道:“王爷看来是默认了左大人所说,那这般说来,今日祖祭之后,大理国君一事,怕得延后再议了!”
段誉摇了摇头,目光却是瞥了一眼一旁双手突然紧握起来的高升泰,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大理皇位,至始至终便是我段氏所传,只要我姓段,这皇位一事,尔等却无资格言论!”
声音之中,开始多出了一些不加掩饰的冰冷与杀意,显然对于这般虚以为蛇的客套,没有了一丝**……
高升泰感受着段誉言语中的冷厉,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冷色,道:“王爷这莫非是想要借助段氏之名,强压我等了?”
“段氏才是我大理之主,高升泰,我敬你护国有功,方才诸多礼让,但若尔等在咄咄逼人,或许段誉也只有请出天龙寺,说句公道话了!”段誉冰冷的声音之中,有着血腥之气弥漫出来,此时的他,也是被逼得展现出强硬一面。
“天龙寺诸位先辈的确地位崇高,但王爷是否忘了,他们已经出家为僧,有何资格干涉国政?”听得段誉这话,那高升泰顿时仰天大笑:“我大理国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这等身世不清不白的野种来做!”
祭坛之上,段誉的手掌紧紧握着,手背之上,有着细小的青筋浮现出来,许久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眸子之中,有着浓浓怒火以及血腥之气涌出来:“大理三公,何在?!”
“臣在!”
闻言,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上前一步,与此同时,在段誉的身后,猛的爆发出整齐低吼声,那成千上万道的兵甲之士猛的朝前一踏。
“奸臣逼宫,试图谋篡皇位,按律该当如何?!”
“杀!”深吸了一口气,范骅、华赫艮、巴天石猛的抬头,对视一眼之后,同声厉喝道。
“何为篡位?若我高升泰窥觑过大理皇位,当年又怎么护持先帝登位?”高升泰针锋相对的还以冷笑:“分明是你这等来历不明的野种,为图登上皇位,意欲扫除我等先帝之臣!”
说到此处,高升泰霍然起身,目光冰冷的射向段誉,声音中,也是噙着丝丝冷笑:“高升泰大胆,请求诸位助我斩杀此人,以正我大理声威!”
“愿追随高大人!”整齐如一的喝声,携带着滔天杀气,弥漫了天龙寺内。
瞬间,两方之间的气氛顿时紧绷,秋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带起肃冷杀意,一场最后的死战,终于是缓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