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妈在这里躺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说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话，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了，人各有命，妈认，我现在对生死看的挺淡的，要不是你干爹，说实话，我连住院化疗都不想化疗了，现在你干爹给找到骨髓了，妈就在忍一次，但是手术风险你也是知道的，你刚刚也是签字的，这个世界上， 没有什么是百分之一百肯定的，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了。”

“妈，你是不是非要这么消极？”

“妈不是消极，啸雨，妈说实话，你是妈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了，妈现在觉得就是对不起你，妈还没有看着你成家呢，对不起，啸雨，妈没用。”文母这个时候，显得却是十分的愧疚。

“妈，你真的不要这么说话了，行吗。”文啸雨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难受“你一定会没事的。”

“好了，好了，妈现在不说这个事情了，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董叶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文啸雨想要解释蒙混过去，可是看着自己母亲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啸雨，董叶是个懂事的好姑娘，知道咱们家出事了，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给咱们还债，前一段时间你萎靡不振的时候，她天天自己打零工，晚上还来照顾妈，她不是一个轻易较真的女孩，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争吵，但是我相信，一定是你的问题，因为你个人的问题太多了，知道吗？”

“妈，我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不知道，而且，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事情，我。”

“妈希望进手术室以前，能看见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给妈妈打个气，行吗？”文母打断了文啸雨的话。

文啸雨面露为难之色，文母显然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脸面难道就这么的重要吗，啸雨，你要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就算是她的问题，你给她道个歉，认个错，也没问题啊，更何况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给你自己的未婚妻低头有什么难的？不要把你爸爸的那一套全都学下来，知道吗？脸面不是和自己女人要的。”

“啸雨，妈也知道你放不下她，但是夫妻之道，不是这么来的，同样的，我也希望我的儿子是有担当的男人，我也希望我的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夫妻之间永远是相互的，你难道每一次都让一个女人给你低头吗，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我身为一个女人，太感同身受了，你爸和我结婚二十五年，说实话，他对我很好，什么都给我想，什么也都紧着我，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但是同样的，你爸二十五年，没有给我低过一次头，不管什么原因，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最后都是我哄他，这不是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表现，我一心一意的跟着你爸，跟了他这么多年，到他现在离开人世了，妈觉得他哪儿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现在，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一样的固执，一样的爱脸面，包括和任何人都爱脸面，这不是好事情。”

“我知道你喜欢她，你在乎她，但是你相信妈的话，如果这一次你不回去找她的话，那她就会彻底离开你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妈也是一个女人，太了解女人的想法了，我和她很多时候很相似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你爸爸不喜欢她，我却很喜欢她的原因，她极少认真，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也什么都豁得出去，如果你能承受的了她的离开，那么你就这样吧。”

房间里面安静了不少，许久之后，文啸雨抬头“如果她要离开的话，我文啸雨，绝不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