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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一个跟着一个喷嚏,乔荞拧着鼻子,阿姨看了她一眼:“昨天睡着凉了?”
何止是着凉了,后背都要碎了,谁知道是怎么睡的起来就这样子了,说着话呢,果而穿着衬衣跑了出来,一身粉色的小熊,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踩着小拖鞋往妈妈的怀里扑,脚上的鞋子也是小熊宝宝的。
“妈妈……”声音有点粘人,眼皮有点肿。
昨天不肯睡觉,闹到好晚,最后还是乔荞发飙了才给镇压去睡觉了,晚上就不爱睡,早上不爱起,乔荞蹲下用大手给女儿整理整理头发,别像是个小疯子一样:“妈妈的宝贝儿早安呀。”亲亲她小小的脸蛋。
果而的个子是高了,随着个子越高,脸有点变样,小时候勉强还能算是个小圆脸,下巴尖长大了脸看着就有点长了,脸上没肉所以显得脸长,乔荞不是不闹心,她牛奶喝着正常也有吃饭,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有说她的营养很好,其实大腿根上肉也不少,就是这小身板看着瘦,来阵风直接就刮飞了。
“妈妈早安。”先是用口水将妈妈的脸洗一遍,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碰触到乔荞的脸上,这里要亲亲那里也要亲亲。
“好了,洗脸去。”
乔荞领着女儿进卫生间,拿着一个小圆凳放在她的脚下,小丫头戴着自己的小熊发带踩上去,也就勉强能够到洗手台,水池里放着属于她的粉色小盆,少女嘛就喜欢一些嫩嫩的颜色,乔荞将毛巾扔进水盆里,果而小手将毛巾拎出来照着脸划一圈,脸上热热的,自己咯咯的笑,笑点实在太低,自己总能把自己逗笑了。
“洗好了没有?”
果而点点头,妈妈问完了还依旧点个不停,乔荞看着她洗脸就洗一小块,就脸中央一条擦了,别的地方直接无视,拿着毛巾重新给她擦:“站好了,别乱动,听话……”
“妈妈……”
“嗯。”
“妈妈你爱我吗?”
“爱呀,不爱你还能爱谁。”
“那你为什么爱我?”被她妈妈松开,果而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妈妈问,她就是不大明白,妈妈和爸爸说爱他,那为什么又能爱自己呢?她是可以爱爸爸妈妈的。
乔荞叹口气,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
有时候被孩子问的哑口无言也挺悲剧的,很多事情她解释不通,比如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花有草,它们是怎么出来的,她脑子里想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
“你是妈妈生的,妈妈就爱你。”
果而点点头,乔荞把她拉下来,果而脚落地,自己给自己鼓掌,这就是完成早上的任务了,今天园里有表演,要求家长到场,这是园里要求的,家长一方必须到场,不过乔荞想大部分来的都是妈妈,每次都是这样的。
“你去哪里?”乔荞扯着小女儿的手,不吃饭她要往哪里跑?
果而说自己要穿衣服,乔荞头疼,吃饭她又不加小心,总吃到衣服上去。
阿姨摆好碗筷,果而落座,看见自己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嘴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个委屈,阿姨觉得好笑,每次看见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就是这副模样。
“阿姨吃。”
果而给阿姨夹菜,人家很有招数,把自己不喜欢的胡萝卜都夹到阿姨的碗里。
“果而妈妈说过了,自己吃自己的,不要给别人夹东西……”
家里的阿姨是说没有关系,可孩子吃东西那练习筷上有她的口水,饭也拌的乱七八糟的,乔荞觉得这样不好,她自己都吃不下去女儿的剩饭呢。
“哦。”
自己彻底老实了,早上的汤很对她的胃口,拿着汤匙汤拌饭吃了小半碗。
乔荞领着女儿上楼换衣服,衣服是昨天晚上就挑出来的,叫她穿上长筒白色的裤袜,果而坐在床上,乔荞蹲在地上给她往上提:“你站起来,妈妈提一提……”
听话的佩服妈妈的动作,衣服都给穿好,领着下楼,阿姨拿着她的水壶递了过来。
“阿姨一会儿见。”
阿姨抱歉的笑笑:“今天阿姨要干活,下次的好不好?”
和孩子有说有商量的,果而乖乖的点点头,她是听妈妈话的好宝宝,背着书包准备往外走,她是很喜欢小熊宝宝的女宝宝,不过妈妈说了,背小熊书包太幼稚了。
带着出门,把她送上车,看着她爬上去坐好,乔荞将安全带给她系上。
“早上妈妈就不送你了,十点见我的宝贝。”
现在送折腾回来一圈时间差不多就要来不及了,如果现在去不回来了,她又必须在外面溜达半天消耗时间。
早教阿姨将车门带上,她跟着上了车,果而对着车窗摆手,做着鬼脸。
乔荞看着车子离开返回家里,早饭还没吃好呢,都照顾她来的,吃过饭站立十五分钟上楼换衣服,化妆顺带着卷头发,她一天活也不少。
随意的弄两个小发卡将头发别起来,一侧一个,然后剩下顺下来的头发卷了卷,化好妆换上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挑着和今天衣服配套的耳环,在戒指的外侧佩戴了一个素净的指环,戒指有些偏重,总歪也是怕掉了,她不是很大意嘛。
弄下来一圈时间就差不多了,家里到幼儿园又需要将近四十分钟。
“我中午不回来吃了,顺路去我妈家看一看。”
阿姨表示了解,她今天要清理车库和下面的酒窖还有地下仓库,前几天原本就应该收拾的,奈何家里的家务事实在太多,其实她也挺委屈的,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孩子,现在一些家务事都需要她伸手,照顾孩子和干家务那是两种概念,好在乔荞也有请钟点工,你看着活非常少吧?就把地下仓库都打扫干净没有一上午是绝对不行的,陆卿的车库说道也多。
“辛苦你了。”
乔荞笑笑的说,家里的阿姨真是辛苦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也是挺过意不去的,特别陆卿那车库,乔荞上手帮着收拾过两次,最后陆卿回来还甩了好大的脸色,说她收拾还不如不收拾呢,反倒是添乱。
阿姨笑笑送着乔荞出门,看着她的车开远了,自己连忙收拾厨房,碗碟都要洗干净控干水分然后擦干,上面不能留印子,收拾完厨房还有楼下楼下,果而的玩具整理好,有些需要消毒的还要消毒,孩子不太玩的玩具一会儿就要送到下面的仓库去了,忙的自己是团团转,外面钟点工来了,两个人合作,家里的被子该晒的晒,果而的被子全部清洗然后搭在外面,一个人干活绝对就没两个人干活方便。
乔荞十点准时进了园里,要事先登记,然后拿着胸卡找到女儿的班级。
乔荞扫了一眼,果然,她说什么来的。
全部都是女将,她就想,你说有没有哪次就能出现个男人呢?
园里定期会举办亲子会,无非就是陪着孩子玩些活动,然后一起吃个午饭,孩子们有点表演,朗诵呀舞蹈啊或者唱歌。
每个家长都看的非常认真,配合的也很认真,乔荞来的时候头发弄的挺有样子的,结果陪着女儿玩了两圈下来,只觉得这头发碍人的很,早知道就全部都扎起来了,实在不是很方便。
小礼堂里果而站在台上唱歌,一群的小豆丁,一个一个极其的认真,下面的家长就特鼓励的拍巴掌,顺带着炫耀炫耀,哪个是我儿子,哪个是我女儿。
“穿格子西装的那个,西瓜头的就是我儿子……”旁边的一位妈妈自豪的说着。
她和乔荞不同,生孩子生的很早,家庭更是不错,小时候自己也是在这里念过的。
“你儿子很可爱,站在中间的是我女儿,就是那个瘦瘦的……”
果而的班上就数果而是最瘦的,其他的小孩儿都比她看起来稍微圆点,班上有个小胖孩儿,一笑的时候脸上两个大大的酒窝,看着可爱极了,看见谁都嘴甜,阿姨阿姨的叫,吃饭还特能吃,胃口看着就好,每次乔荞来看着那孩子就特羡慕,看看人家的孩子怎么养的。
“果而的妈妈……”小男生的妈妈表示自己如雷贯耳,她儿子是才转进来的,回到就说他们班上有个叫陆乔果而的小朋友,不怕死的从台子上跳了下去。
乔荞:……
这些事儿就别当成光荣事迹说出来了,她很汗颜的。
果而的目光搜寻着自己妈妈,找到乔荞所在的位置自己就放心了,该唱就唱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她从来都不怯场的,就是如果妈妈不在的话,会影响她的发挥。
诗朗诵果而打前阵,小孩子把握不好语调,站在上面对着麦克风得意的念着,小眉眼一脸的得意,觉得自己念的很好,乔荞就佩服女儿这个劲儿,要是让她上去,她铁定不干,因为怕丢人,她女儿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你家果而朗诵真有意思……”小西瓜的妈妈夸了两句,她也是觉得每个孩子都很好玩,看着都很有爱,看见哪个孩子都愿意给点笑容。
吃饭的时候家长挨着小朋友,你就看各种撒娇不爱吃饭的,人家小胖妞吃的很香,她妈妈一点都不用操心,和她说这个好吃,人家低着头就乖乖吃饭,吃完了还会要一碗,看着那小胖胳膊,看着就有力气,这就代表健康了,妈妈在孩子小时候都会觉得胖一点代表福气的。
看着自己女儿吃的这点东西,在看看人家吃的,简直就是鸟食了。
从园里吃过午饭,看着孩子睡着了,开车回了一趟娘家。
张丽敏压低声音:“你爸不让我和你说,我也是怕他找你事情,你说现在都没关系了,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我们搬家的,这也是神了……”张丽敏觉得是挺神奇的,除非蒋晨去以前住的地方问过,老邻居都知道她搬到这边住了。
蒋晨走了之后,张丽敏有天晚上就做恶梦了,梦见蒋晨伸手和她要房子,想当初这房子是人家蒋晨拿的钱买的,后来和乔荞离婚也倒是没有提这个事情,那蒋晨那么奸诈的人,真的使手段往回要怎么办?她和乔建国除了有这房子还剩下什么了?
乔荞愣了一响:“下次别给开门就是了。”
这样的关系,真的不是很方面在做接触了,她有家有口的。
“你爸就是这意思,怕我和你说了你上火难受……”
张丽敏心疼老三,这婚姻上就是有点不顺,好好的直接变二婚了,正常谁结婚会不和娘家亲戚接触的?他们家的亲戚除了乔鑫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陆卿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的不好听的,人家还以为乔荞是给人当小老婆的呢,怕带出门怕被人看见。
“没什么好上火的。”
陆卿没在家,乔荞的同学会眼看着就要到日期了,她们几个都是提前一天到,乔荞订的是第二天的飞机票,怕女儿不习惯。
和婆婆打过了招呼,蒋方舟答应的很爽快。
“出去玩就高高兴兴的,别总挂念着孩子,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有机会出去玩,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别上火,我带着孩子,你不需要担心。”
乔荞笑笑,点点头。
“人家提前一个晚上去,你也应该跟着大部队,都等着你,谁没家没口的……”
这点蒋方舟觉得既然都决定要出去了,就别又挂着山神又挂着土地的,那样会玩不好的。
原本定的是去吴晓丽的城市后来钱辛琪不是出钱又出机票嘛,变成了去她所在的城市,真的是几点的班机她都有去接,举着牌子。
吴晓丽下飞机拎着行李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牌子,自己站定脚步,真的林伟嘉都没有这样对过她。
“老同学……”
钱辛琪还是那样,依旧风趣开朗,送给吴晓丽的鲜花。
“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老公也就是和我恋爱的时候送过我两朵花……”
谈恋爱的时候条件不是很好,舍不得在这上面投资太多,觉得没用,等条件好了男人年纪大了结婚多年,你就是想送他送花,他都不送了,这时候又觉得年轻的时候该浪费的还是要浪费的。
“咱们这关系说什么。”
“我是第一个吧。”
钱辛琪点头:“我们现在去酒店,我和我老公已经说好了,今天就不回去了。”
“那她们几点到?”
“先回酒店然后吃过晚饭我们在过来接,她们的飞机都晚点的,乔猪是明天的飞机。”
所谓的乔猪这是乔荞当初的外号,因为能吃能睡嘛,心情愉快,从来生气不会超过一天,说的好听点呢,就是无忧无虑的,心大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脑回路有点短。
“她女儿太小了……”
钱辛琪站住脚步,张开双臂真是很多年没见了,一直也没机会。
“来个拥抱吧。”
吴晓丽和辛琪抱在一起,聚会一次真的要克服很多的困难,各种因素,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才见这么一次,人员齐整也是不太容易。
两个女人声音亢奋,叽叽喳喳的往外走,吃过晚饭,和乔荞通过电话,确定她明天一定会来。
“你不能不来啊,大家都来了就差你一个。”
乔荞保证,明天一早她就会坐在飞机上,准时准点的到达。
辛琪和吴晓丽又去接其他人的班机,见面大家都是很高兴,有的是缓冲的慢,开始有点腼腆慢慢就恢复到过去的样子了,有些则是个性问题,见到人又是跳又是叫的,反正挺惹人侧目的。
在房间里几个女人喝着酒,旁边放着很多的果盘。
“小乔离婚的那阵我也不是很顺利……”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的,不是每个人都一帆风顺的,有些则是因为工作有些则是因为家庭,或多或少都遇上困难了,想去关心,自己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怕说的多了叫人误会,心里都在挂念着。
“如果不是辛琪这次我也不会来,真的家庭负担太重了……”
老五捂着脸,生活的艰辛只有你体会到了,你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负担,丈夫不够上进,婆婆又不给力,只能靠着自己,恨不得钱都攥在手里,真的舍不得。
辛琪抱抱老五。
“真的,不是我哭穷,我就羡慕小乔,命挺好的,大学时候遇上蒋晨,蒋晨这人好不好先撇开不说,真的就改变命运了……”
那时候大家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乔荞一下子就发达了,蒋晨什么不给她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