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瑶只好耐着性子,小意逢迎,“妾身也希望如此,可殿下,您都好几天宿在别的院子了,您也该多体恤妾身才是。”
她压着双眉,一脸轻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六皇子在外需要维持贤良清明的模样,后宅内院的嫔妾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刚成亲哪会儿,他倒是乐意天天待着主院里,可时间久了之后,就渐渐露出了本性,每个月总有一半的时间在别的嫔妾院子中度过。
任古沐瑶如何小意讨好,也只能让他多待一小段时间。
说到底,男人都是性好渔色的伪君子,再美的宝珠,他们看久了就变成了鱼目珠子。
说到内宅这些事,六皇子的神情略显尴尬,“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叨念着你哥的事情,我听着心烦,自是想避了开去。”
古沐瑶依着他的身体就是一僵。
她哥被判了斩立决,她能不焦虑担忧么?他作为夫婿,不安慰心疼她就算了,居然觉着心烦,特地避开。
古沐瑶一颗心渐渐冷了下来,男子的薄情寡义她不应该早就看透了么?
“是妾身让殿下烦心了,殿下在外劳碌一天,妾身还给殿下添麻烦,是妾身的错。”她眼睛泛起雾色,轻声娇语认着错。
六皇子瞧着,面色果然大缓,把她搂入怀里安慰起来,“你哥的事情得缓缓,过阵子看看情形,再做打算,放心,我也不想大舅哥有事的。”
“嗯,妾身多谢殿下怜惜。”古沐瑶声音带着感激,但半垂的眼眸却毫无波动。
过了霜降,问斩的日期就要临近了,离现在也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男子口里应得天花乱坠,实际根本瞧不上她哥,只会觉着她哥给他添麻烦了。
这事,还得她自己想办法才行,古沐瑶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六皇子怀抱着娇妻,看她眼眸泛着水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今天拦着老七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身量高挑,纤秾合度,腰身如柳,梨花带雨的脸也美得让人侧目。
啧,老七真是道貌岸然,送上门的美人都往外推。
想到那张美人垂泪的脸,六皇子心头有些火热。
翌日,濮阳轻澜与永嘉郡主赐婚的圣旨一颁布,朝堂上下又是一阵哗然。
永嘉郡主身为武轩帝的亲外甥女,身份向来矜贵。
但她以二十有二的高龄依旧云英未嫁,也一直被人在暗地里诟病。
她和濮阳轻澜的事情,只有少部分皇族世家知道,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永嘉郡主眼光太过挑剔,才会蹉跎到了这个年纪。
圣旨一出,不少人都觉着,圣上老谋深算,用外甥女套牢了濮阳神医。
“那为何不干脆赐婚公主呢?”
有人就好奇了,武轩帝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公主,招为女婿,关系不是更亲近些么。
“你傻呀,驸马是那么好当的呀,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谁会想当天家的驸马爷。”
驸马不能从官,不能领兵,不能科考,还不能纳妾,成亲后得住进公主府看公主脸色过日子,有骨气的男子谁会喜欢过这样仰人鼻息的日子?
要是强行让濮阳神医做了驸马,神医不高兴了,如何能尽心为圣上问诊治病。
永嘉郡主就不同了,身份高贵不说,本身也没有那么多框框条条的限制。
众人恍然,都觉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