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扬把红木匣子交给了濮阳轻澜。
“郁小哥都能帮忙看病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呀。”薛小苒看着他那张带着稚气,却很稳重的脸,一阵赞叹。
“是师父教导有方。”郁风扬忙谦逊。
濮阳轻澜却有些不满地哼唧,嫌这徒弟多事。
薛小苒一瞅,这爱较劲的师父又想和懂事沉稳的徒弟计较起来,忙拉着郁风扬问刘员外的事情。
去年,刘员外一家招上门女婿的消息传遍了清灵镇,引得不少人都动了心思,陆崇就是其中一个,他当时虽然一穷二白,可心气却高,对于上门女婿的身份,并不是很情愿。
于是,就和他当时的相好,也就是花街那个暗娼嘀咕这事,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借着刘小姐出门上香的机会,设了个局,让陆崇在刘小姐面前露了脸,讨了巧,等到了选婿的日子,装作斯文读书人的陆崇果然从一众人中雀屏中选。
陆崇不喜上门女婿的身份,却又被刘府的富贵迷住了眼,思来想去,就想让刘小姐早产,诬陷她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然后趁机讹上刘府一笔钱银,就可以和暗娼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去了。
结果,事情败露后,陆崇把所有的事情都往那暗娼身上推,说主意是她想的,局是她设的,麝香也是她买的。
那暗娼当场气得吐了血,指着陆崇破口大骂,还把陆崇的一些罪行一并告发了出来,比如,陆崇偷了刘府不少值钱的物件去典当,勾搭了刘小姐身旁的丫鬟为其遮掩等等。
把刘员外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冲上去就对着陆崇一阵好打。
“后来怎么样了?”薛小苒听得津津有味。
“那对男女判了流放,即日押解往边州。”郁风扬笑着回答。
濮阳轻澜对刘员外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师徒四处游走行医,见识过太多这种腌臜的事情。
他甚至见过,为了几个铜钱,就能举刀互砍的亲兄弟。
有些时候,金钱会使人疯狂,人被利益所驱使,哪还有什么理智而言。
小门小户都如此,更何况,像刘员外这般家境殷实的人家,家中又只有独女,不被人觊觎才怪。
“别管那些糟心事了,风扬,你去给我找找看,附近有没有酿酒的人家。”
濮阳轻澜一心惦记着薛小苒所说的可以起到消毒作用的高度酒精。
“啊?”薛小苒一听,愣住了,“濮阳公子,您现在找酿酒师父干嘛呀,你们明天不是要赶往屿连山么?”
这濮阳轻澜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做事也没个章程。
“是啊,师父,先把师叔身上毒解开,才是正经事。”郁风扬也劝道。
濮阳轻澜烦躁地挠挠头,用力瞪了连烜一眼,“你说你小子,平日狡猾得跟只老狐狸似的,为什么会栽倒在绵骨软筋散下?是哪个美人儿迷惑了你的眼,把基本的戒备心都丢开了?瞧瞧,罪遭大了吧。”
他遭罪还没事,平白耽搁自己研究酒精的事情,濮阳轻澜忿忿地朝他翻白眼。
薛小苒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神色有些僵硬的连烜。
他,真的是被哪个美人儿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