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百姓们也是不愿意打仗的,为何呢?
谁不喜欢安安稳稳的生活,尤其像宋州这等富庶的地方。
吴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贺知春叹了口气,“你若是不信,去到长安,问你阿娘便知晓了。”
不用去问,吴王也知晓贺知春并没有骗他,因为他起兵之后,却发现大师留下来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一呼百应的,同他一道儿造反,只是离弦的箭,已经收不回来了。
“你为何不早同某说呢?”
贺知春无语的笑了笑,“我为何要早同你说?我哪里知晓你要造反?更何况,若是之前我说了,你会信吗?你反了,我杀鸡儆猴,少了一个给我使绊子的人,也挺好。”
吴王冷笑出声,“你还真是同我们阿爹一样,够冷血的。”
贺知春递了一根肉干给吴王,“咱们以前几乎没有见过,那关系还不如在岳州城住我隔壁的胖大婶,她起码还经常塞把瓜子给我磕。就咱们这样的所谓兄妹,谈什么感情呢?”
明明是你杀我,我杀你的关系,什么兄妹之情,那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什么叫做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这个理儿。
吴王深以为然,“太子能给我留一条后吗?”
贺知春想了想,“我不过是太子,做主的是阿爹。不过我会为你求情的。”
吴王深深的看了贺知春一眼,“你就不怕,日后我的儿子也反吗?所谓斩草不除根……”
贺知春摇了摇头,“我能抓了老子,自然能抓了儿子。看你这个劲儿,八成也生不出什么厉害儿子了。”
吴王心塞得很,幸亏他一直在宋州,若是在长安城,怕是活不到今日,就被贺知春同崔九气死了。
贺知春见吴王平和了许多,又接着问道:“大师把自己手下的势力,分成了两份,除了交给你,还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这次你起兵造反,应该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了吧?有些人明面上是听令于你,但其实是他的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吴王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没有说话。
崔九见状,继续补充道:“郑明珠同杨远的事情,你知晓吧?是不是有人给你出了主意,让杨远来当挡箭牌,作为前朝后裔?”
吴王想了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原来某一直都是弃子,在阿爹那里是,在大师这里还是。”
“你们不说,某都不知晓有这么一个人。”
他说着,又想了想,“某的确想不出来什么可疑的人物。不过某可以把大师给某的名册交给你,你对照着来看吧,他们不忠于某,总是忠于某个人的。”
“天宝,某若是不反,你当真会让阿娘来宋州,然后不杀我们?毕竟,我们是前朝后裔,某又是庶出的长子,阿爹还曾经说过要立某,听闻当时国舅很生气。”
贺知春笑了笑,“若是晋王当了皇帝,你可能会死,但是若是我当了皇帝,那你不会死,因为我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过我会削藩,看着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人,每年花我那么多钱,实在是心痛啊!”
吴王听着,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命啊!”
贺知春拉了拉崔九,两人一道儿出了营帐,可不就是命么?上辈子孙国舅告吴王谋逆,吴王死。这辈子,假谋逆变真谋逆,依旧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