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郑渊哑口无言,心中微喜,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的嫁妆有些多,东宫的库房都快要装不下了,若是等到出嫁那日再被人参,那实在是太糟心了,还不如现在一早便说穿了这事儿。
……
等下了朝之后,贺知春直接走向了崔九,问道:“那郑渊有何来历?可是那个郑家的人?”
崔九皱了皱眉,“应当是,以前好似在外祖母家见过,等回去问某阿娘便知。他应当是今年春日才升了官,以前没有来上过朝。”
贺知春深以为然,这人她瞧着面生,若是天天上朝,不至于不认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总觉得好似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事儿似的,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了。
“阿俏只有月余,就要嫁某了,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崔九说着,脸有些红。
贺知春也红了脸,“那这段时日,少私下里见面。”
崔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你乱得瑟。
贺知春出了宫,便上了马车,朝着贺家走去,高糯办了个茶会,她得去捧捧场。
近日因为她受了重伤,又要忙大婚之事,是以圣人并没有再给她安排朝事了,算是难得的清闲。
她一进贺家门,便有下人引着她朝着贺阿爷贺阿奶的院子走去。
贺知春见了这熟悉的小院,听着母鸡咯咯的声音,心中都平静了不少,“阿爷阿奶,我回来了。”
她说着,却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青梨撩起珠帘,贺知春走进屋里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屋子里简直是妖风阵阵啊!
贺阿爷同贺阿奶坐在上座之上,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贺知春看着都觉得有些恍惚,这一圈看下来,竟然全都是熟人。
左边坐着的都是赵家人,赵升平的父亲母亲,阿爷阿奶,竟然全都来了。
贺知礼沉着脸,站在高糯身后不言语。
贺余娶的第一任夫人,乃是赵氏,就是赵升平的姑母,是以赵家,是贺知礼的外家。
而另外一边,则是坐在贺大伯同大伯娘,还有两个儿子儿媳,连带着一串儿小萝卜头。
贺知诗抿着嘴巴,搂着两个孩子坐在最下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不过年,二不过节的,都来长安城这是要搞事情啊……
刚才在朝堂之上,都没有听到贺余提及,想必他们是刚刚才到的。
贺阿爷同贺阿奶这才瞧见了贺知春,直接迎了上来,贺阿奶在贺知春身上拍来拍去的,“我的心肝儿啊,你咋那么不小心呢,可好些了?”
贺知春一个激灵,阿奶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心肝儿是什么鬼啊!
贺阿奶嘴巴动了动,贺知春顿时了然,贺阿奶肯定是被这些整得要疯了,想要她这个太子来给她底气,镇镇牛鬼蛇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