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可是我三哥出了什么事儿?”
阮麽麽摇了摇头,“三郎没有出什么事,崔九郎开坊的时候,送他回来了。但是有人遣了媒人,来向小娘提亲了。小娘也长大了,出落得这么好,定是一女百求。”
啥?贺知春往后一仰,她八成是还没有睡醒,在做梦了吧!
不是贺知易被选了婿,而是有人向她提亲?
她突然想起崔九之前说的,待今年端午之时,她满了十三岁,便要上门提亲,可如今端午还没有到呢!
她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可是崔九郎?”
阮麽麽摇了摇头,“老奴也以为是崔九郎,但不是呢,是陆家小郎。”
陆寻!
贺知春犹如晴天霹雳,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知秋心悦陆寻啊!
“可是陆寻?”她不死心的问了一问,八成是,因为她认识的姓陆的儿郎,可是只有陆寻一个。
“正是。陆小郎亲自前来,请了他在长安城亲长作媒。老奴瞧着,他应当是沐浴焚香过了,冠帽也戴得正正的,很是看重小娘。”
“其实陆小郎也不错,打小儿便同小娘相识,为人谦逊又温和,是一个非常可靠的男子。”
阮麽麽一琢磨,越发的觉得陆寻是当真不错。
他比崔九年长一些,性子也不跳脱,更加不像崔九一般喜欢惹事生非。
而且陆寻并非长子,日后可以分府而居,贺知春嫁给了他,只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好了。
江东陆氏虽然富,但是族人为官的远远不及清河崔氏,是一个比较没有威胁性的家族。
贺知春心乱如麻,“麽麽,阿爹没有答应吧?陆寻是知秋的心上人啊!我是断然不会应的。”
不说她对陆寻并没有男女之情,便是有几分情愫,她也做不出那种抢阿妹心上人的事儿。
她想着,慌乱的起了身,换了衣衫悄悄的去了前院贺余会客的地方。
因为榜上的结果已经出了,没有考中的人都一大早便出城回乡,等着来年再考了,因此贺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贺知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陆寻站在院中,雪白的梨花开在他的头上。他今日罕见的没有穿素色的长袍,而是穿的暗红色,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看到贺知春来了,他微微一笑,“阿俏,说好的放榜之后告诉你,贺家第四喜。”
可是她半点没有喜,简直快要吓死了好吗?
她看着陆寻的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阿俏在廊下看雨,某在楼上看阿俏。阿俏可愿意日后同某一道儿,去茶山品茶,去雪域看雪?一道儿给所到之处的乡民,都带来无尽的财富。”
“就像是阿俏你,在岳州所做过的事情一样,让一座穷困潦倒的城活了过来,让附近的庶民们有衣可穿,有米可食,受到教化,某觉得这样的阿俏,美得惊心动魄。”
“寻自愧弗如,如今小登科,尚敢开口。阿俏可愿意,成为陆寻之妻?陆寻一定将阿俏似若珍宝,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