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依旧抱着掌扇的孔芊芊,江北然问道:“你想做甚?”
“天气热,奴婢是想给陛下扇扇风……”
“朕看你就是想玩这扇子吧。”
孔芊芊表情一抽,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
“皇上英明,皇上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皇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把扇子放好,不许再乱动了。”
“是!”孔芊芊一听到皇上宽恕了自己,麻利的将掌扇插回了原来的位置,站好不动了。
‘唉,大概这就是乾隆看到小燕子的感觉吧……’
在心中叹口气,江北然继续看书。
“咚!——咚!咚!”
“民康物阜!松茂竹苞~”
随着子时已到的打更声,静心殿外一名宦官低着头进来跪在江北然面前道:“启禀陛下,三更天了。”
正在看书的江北然眉头一皱,问道:“三更天,又如何?”
那宦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道:“陛下,奴才是来问问您今晚可要鸣铃?”
“鸣铃?”江北然面露疑惑,“何意?”
宦官立即回答道:“还请陛下允许奴才为您展示。”
“准了。”
“多谢陛下。”
宦官说完跑到了一根盘龙柱旁,按下了龙口中衔着的一颗珠子。
接着只听“轰隆隆”一声,江北然发现他头顶的藻井竟缓缓旋转了起来,同时数百根颜色不同的线缓缓降了下来。
就在江北然疑惑这些线到底是是什么意思时,宦官走过来重新跪在江北然面前道:“陛下,此铃绳通往后殿,每一根绳子上都系着一个铃铛,铃铛上有各位娘娘的名字,皇上您摇到哪位,哪位娘娘今夜便会入宫来伺候皇上。”
‘卧槽!?宫里人真会玩!不对,是邓博那狗皇帝真会玩。’
宦官说话间,还不断的有绳子往下落,让江北然想起了他以前去游乐园时玩的那个一拽绳子,绳子那头连着什么,他就能拿到什么奖励的坑爹设施。
因为他大多数时候抽到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那些和人一样高的娃娃是万万抽不到的。
但在这里可是百分百中奖,而且全是“大奖”。
见江北然面露惊讶之色的打量起绳子,宦官连忙起身介绍道:“陛下,这不同颜色的绳子,代表着不同年岁的娘娘,这蓝绳连着的娘娘皆为十有五年而笄的,红绳连着的是豆蔻之年,这白绳连着的为金钗之年,这……”
“够了!”江北然大手一挥,吓的宦官连忙又跪在了地上,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妈的……金钗之年!?那不就是十二岁?畜生啊!’
虽说这个时代十二岁的少女的确是可以嫁人了,但江北然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他深怕这宦官再报下去,万一后面还有黄口之年的咋办?他真是听都不想听到。
旁边的沐瑶也是眉头紧皱,她对于岁数倒是没啥看法,毕竟在她的观念里,十岁的姑娘本来就可以嫁人了,她皱眉的是皇帝生活实在太荒淫,这绳子也实在太多了些。
“朕刚即位大典,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此事就免了吧,退下。”
“是。”宦官一听连忙往外退去。
看着还悬在自己面前的数百根绳子,江北然看向旁边那宫女道:“把此物收了。”
“是。”宫女一点头,忙走到另一个盘龙柱上按了一下珠子,绳子这才慢慢被收了回去。
‘建筑鬼才啊……就是不太正经。’
随着静心殿恢复原样,江北然重新拿起书本看了起来,让一旁也在看书的沐瑶频频侧目。
‘难怪爹极力推荐他来当皇帝,最起码他知道现在的不是享乐的时候,明白孰重孰轻。’
偷偷打量了江北然一会儿后,沐瑶重新将视线移回了书上。
小时候在私塾里她其实读过不少经世之典,但自从修炼后就很少看了,因为她个性就是不服输,虽然她很崇拜她大哥,但也从没放弃过超越他的想法,所以每天都在刻苦练功,如此一来,学业这块就逐渐荒废了。
如今突然又有时间来看书,而且都是些从来没看过的书,让她一下就乐在其中,甚至有些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竟把学业完全荒废,实在是不该。
就这么一直看到寅时,江北然有些倦了,将书放在桌上后看向旁边的宦官道:“朕累了。”
宦官立即明白了江北然的意思,压低身子跟在江北然叛旁边指引道:“奴才这就带您去歇息。”
沐瑶也是连忙放下了书,跟上江北然。
虽然江北然特许了她可以看书,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女官,伺候皇上才是第一位的。
当然,沐瑶能有这份自觉,完全是怕江北然现在不说,过会儿却秋后算账,她可不想再傻站一天了。
回到寝宫,在两名宫女的服侍下江北然换了身睡袍坐在了龙榻之上。
“都退下吧,朕休息时不喜有人在边上。”
两名宫女应了声“是”,便一起退了出去。
“呼……”
随坐上皇位的第一天落下帷幕,江北然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
‘这种久违的充实感到也不错。’
曾经刚入归心宗时江北然的生活也很忙碌,各种技艺点慢慢提升起来后他什么都想试试,每天都在寻找材料,以及和堂主斗智斗勇,为自己在后山争取到一块修行之地中度过。
那一年里江北然可以说是每天都很忙碌,也很充实。
直到后来收下了几名小弟,不用所有事情都他亲力亲为后,他才轻松了许多,每天凭兴趣爱好练习些有意思的技艺,或去触发些选项。
总之一直都挺咸鱼的。
如今当上这皇帝,他的生活算是来了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改变,虽说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吧,但意外的并不怎么讨厌,甚至还有些期待之后的日子。
‘果然咸鱼久了,就会想翻一下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