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思绪都是一瞬间的事,便听那个御史道:“经查,风言郎秦浩,以造船为名,从岭南购进了价值三百万贯的木料,经手之人乃是长孙家的家人,其木材的实际价值也远远不值这个数,臣怀疑,这是长孙大人与秦郎中私相授受,中饱私囊,权钱交易。。。。”
本来看热闹的的长孙无忌都懵了,不是说参秦浩么?咋还把自己给扯出来了,要知道杜如晦去世之后虽然由萧瑀再次出仕顶了位置,但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就是个权宜之计,用不了几天那老头子就得哪来的哪去,将位置让给他。
身为堂堂赵国公,吏部尚书,未来的宰相,这特么都被指名道姓了要是还不还手,这面子往哪搁?当下,也不等这御史说完,长孙无忌一步迈了出去,怒道:“信口雌黄!老夫家里的确卖了他一点木材不假,价格比市面上贵了些也不假,但你可知,秦郎中只是以青帮的名誉做了抵押,没有付半文钱的订金,而且那坐船的木料要求极高,贵一些怎么了?反倒是你,身为御史不调查清楚就随意构陷大臣,真当做了御史就可以胡说八道么?”
本以为那个御史怎么也得解释解释,谁曾想这御史在放完嘴炮之后就退回去了,一点也没有跟长孙无忌吵架的意思,弄得长孙无忌还挺郁闷,他自重身份,人家都退回去了,总不能上赶着再把人家拽出来吧。
便见另一个御史站出来道:“臣也有本要参,风言郎秦浩,以青帮之名,在两淮沿岸大肆圈地,将许多百姓的耕田毁掉,房屋拆掉,却只给了很少的安置费用,许多孤老之人都已经年逾六旬,却不得不背井离乡,被那秦浩赶走远离家园生活无依,此实乃大罪是也。”
这下就连李世民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连所谓的圈地他自然也是清楚的,古法晒盐也是需要盐田的么,这东西要垄断在朝廷手里,自然要将海边可以建盐田的附近所有人家全部赶走才行,至于那地,本来就是盐碱地,根本没几块能种,地价便宜的要死,秦浩总不可能连点补偿都没有吧,不过那些不愿意搬迁的老人确是只能委屈了,毕竟这是朝廷大计。
果然,只见尉迟恭一下子蹿了出来,怒视这名御史道:“好胆!真是搬弄是非,那田虽然被青帮征了,但秦郎中给的安家费并不少,而且他还承诺凡是被毁田拆屋者都可以到扬州船厂去作工,年小的甚至还可以学一门手艺,偶有几个老顽固守着祖坟不愿意动的,也是我的兵去强拆的,有箭冲着我来便是。”
李世民闻言不由一皱眉,想不到这里边居然还有尉迟恭的参与。
他那个二儿子如今正在风言衙门做事,正好还是负责对外联络站工作的,不用他用谁,这次两淮圈田乃是最让秦浩头疼的地方了,自古以来拆迁工作都能愁死个人,虽然他已经给足了好处甚至还安排了工作,但咱国人安土重迁,还是有许多人不乐意的,拆房子的还好一些,有那正好盐田上面是人家祖坟的那种,当地的村民是真敢拿着锄头跟你拼命的,没有军队的支持他得拆到明年去,当然了,这其中肯定多多少少是存在着一点强拆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千年后搞拆迁还出人命呢,何况这封建社会了。
那御史见尉迟恭跳出来了,心里也有些发颤,这货可是真敢在朝堂上揍他的,赶紧识趣地退了回去,却见另一个御史站出来道:“启禀圣上,臣也有本奏。”
李世民不由冷哼一声,“又是参秦浩的?这回又想扯出谁来?”
那御史尴尬地抬着头,不知不觉后背都湿了,只是一想到魏徵给自己的任务,还是咬着牙道“臣参那秦浩,以一区区青帮帮主之身,对扬州州府指手画脚,更是与一众王爷合谋,低价买入扬州地皮,臣这里有参与此事的王爷名单,还请圣上过目。”
李世民打开一看,差点把这名单摔他脸上去,只见上面李道宗李神通李孝恭全在,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几个李家王爷,大部分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叔叔就好几个,隐隐的,他好像知道秦浩这一招要怎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