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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9-3460 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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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头一年,”陈区长却是没有再施加压力,只是轻喟了一声,“第二年的话……我过了正月十五再回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是实话,他初来北崇,所以放不下这些事情,若是到了第二年的头上,还搞不定这么小小的一个县区,那也有点太不成体统了。

李红星见他不再计较,肯定也不敢再自讨没趣了,只是又拿出一份文件来,却是年底的部分福利发放内容。

北崇区政斧的福利发放,并不是详细到人的,各行局的发放,给出数目就行了,然后就是行局自己做主了,或者下面还会觉得有点不够,再跟区里要几份——就是这点事儿。

只有区政斧直属的这些,才会有详细的名单和数目,陈太忠想到早上听到的争吵,特意看了一眼秦叔宝,却发现此人虽然是实职副科,却并没有发下素凤手机和飞利浦剃须刀。

倒是在“其他人员”的名录里,王媛媛不但有手机的福利,还有一把剃须刀,陈太忠看到此处,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给她烟也就算了,给个剃须刀……是让她刮腿毛?”

“她的腿毛……好像不是很重吧?”李红星略带一点疑惑发问了,事实上,这疑惑背后,是一颗浓浓的八卦心。

“我不知道她腿毛重不重,”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冰冷的眸子,“李主任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我这个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红星被这一眼看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不知道,这是陈区长的恶趣味,某人真要恨上什么人,才不会是这种恶狠狠的表情——陈太忠强大得太久了,遇到仇家都没必要发狠,他只需要使劲哈哈大笑,就能尽情地欣赏对方的失魂落魄,他喜欢通过这样的张扬,体会蹂躏的乐趣。

陈区长笑的时候很可怕,这一点李主任已经知道了,但是区长横眉冷对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于是他忙不迭地解释。

“这个飞利浦剃须刀,是属于贵重物品,不是单纯视级别发放的,小王最近的工作很辛苦,额外奖励她一把……就算她用不上,她的弟弟王浩淼总能用得上。”

“你对她家倒挺熟的,”陈太忠冷哼一声,见这厮还想辩解,说不得一摆手,“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以后何去何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这肯定是廖大宝背后说我小话了,李红星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他对王媛媛的心思,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他目前是区政斧大管家,谁想跟区长歪嘴,都要考虑后果——只有一个人,丫不需要考虑后果。

廖大宝,算你狠,这笔账咱们慢慢地算,李主任自认找到了仇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低眉顺眼地退出了区长办公室,甚至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外间的廖主任,他一眼都没看。

这货今天,咋情况不太对呢?廖大宝并不看他,但是却感觉到了那异样的气氛,事实上在廖主任的心里,李红星也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3460章小年(下)接下来是来自香,港博睿投资咨询公司的电话,博睿的人会在后天抵达朝田,希望北崇这边能做出妥善安排,然后来人会在大大后天离开,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七。

这个时间是仓促了一点,不过博睿来人不是签协议的,他们只是来北崇考察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合适不合适投资。

当然,该不该投资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北崇区政斧的老大,才是这一笔资金的真正拥有者,不过该有的过场,还是要有的。

廖大宝很兴奋地向领导汇报此事,而且他建议,咱北崇的摊子,不能这么早地放羊,这个考察事关重大,不到腊月二十九,咱们都得坚持岗位。

嗯,坚持岗位很有必要,陈区长肯定了这一点,他心里虽然对这个考察很不以为然,但是能借这个一会,整顿一下北崇慵懒的机关作风,他还是很愿意借题发挥一下的。

于是他指示,说区政斧的大扫除,定在腊月二十八,在此之前大家不得无故旷工。

其实从本质上讲,陈太忠并不愿意把大家拴在办公室,因为陈某人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他觉得谁能把自己手边的事做完,那么在下一件事来临之前,就该拥有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力,这是奖勤罚懒——混曰子的主儿,别在哥们儿面前晃悠。

但是既然做了一区之长,做事就不能太有姓格,陈区长很想奖勤罚懒,他也认为这会是很得人心的举措,但是……人在官场,形式主义是必须讲的。

一上午就在各种琐碎的事情中度过了,春节的气味,越来越浓了……不过这个气氛在下午被打破了,中午一点半的时候,朝田来人了,省警察厅派人到北崇分局,调查悦宾楼的枪击案,这是四海车行进入了省厅的视线。

他们不但调阅了相关的卷宗,还找到了一些目击证人做调查,大概是三点半的时候,两个警察甚至来到了区政斧,要找徐瑞麟了解情况。

徐区长对这样的要求,真是颇为无奈,儿子的仇他当然想报,但是再一次掀开伤心事,他也异常地恼火,所以不顾对方是省厅的警察,他很干脆地表示——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你们破案不行,一次又一次地掀受害者家属的伤口,有意思吗?

我们这也是正当地了解情况啊,省厅这二位也有点无奈,你给警察局提供的线索太少了,多想一想嘛,你儿子可能跟什么人结仇,当时你想不到的,没准你现在就想到了。

这话是不假,但却正正地捅到了徐瑞麟的伤口上,因为工作的关系,他认为自己对儿子的教育,真的挺失败,等想往回扭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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