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人不鬼,半神半魔,迷失于五行、徘徊在阴阳。
如此凄惨,将军该清醒了吧?
貂蝉一如既往的用脉脉的目光凝着他的眼,他看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宁和。
不见,半点杀戮。
貂蝉紧紧的握着舞纱,素来清明的脑海乱作一团。
莫非,他还不懂?
害死他的人,是她啊!
他终于动了。
抬起的手,没有紧握成拳。
方天画戟磨出的厚重茧子在掌心交叠变厚、粗糙有力的大手轻柔的捧起她的面孔。
温柔。
一如既往。
“我的貂蝉,终于找到你了。”
貂蝉闭眼。
朱唇微勾:“妾身很想念将军呢。”
“我也一样。”附身欲吻。
却被灵巧的避开。
望向他的目光,略带了几许疑惑。
难道他的愚笨,并非伪装?
平静。
骇人的平静。
一如既往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态度。
没有丝毫改变。
看着貂蝉那疑惑的目光,吕布毫无情绪:“怎么。”
貂蝉无从作答。
他还不懂?
难道他还不懂?
是她,将他逼上了绝路。
绝无仅有的真心,却换来如此悲惨的下场。
吕布依旧毫无情绪。
貂蝉依旧款款的凝着他的眸,娇笑媚人:“将军可知?酒宴上那支来自将军家乡的舞,可是妾身为了接近将军刻意学的呢。”
吕布平静:“知。”
貂蝉轻轻的将手指攀在吕布胸膛,抬眸,迷离的眼望着他因魔化而血红的眸:“那将军可知?凤仪亭的那次相遇,是妾为挑拨将军与董卓的关系而刻意哭的呢。”
吕布依旧平静:“知。”
攀在吕布胸膛的手指顺着脖颈缓缓向上抚去,声音柔媚腻人:“那将军又可知?白门楼的那次决斗……将军的血,是妾亲手送出去的。”
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见丝毫恼怒:“知。”
貂蝉快要抚到他唇上的手有些发僵。
吕布神色淡然的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
低头,垂眸。
吻。
触电般的感觉,从手背一路传到心脏。
貂蝉的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向后抽手。
却被吕布紧紧握住。
柳眉微蹙,淡粉色荧光凝做丝线旋绕周身。
——要动手了么?
微垂的目光,落在吕布紧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上。
他却只是随手握着。
原来只是吻。
松了口气,淡粉丝线化作细碎粉末随风飘散。
唇离开手,吕布看向貂蝉的目光带了几许自嘲:“又想杀我?”
绝美魅惑的眸子,瞳孔微微一缩。
拉着貂蝉的手,吕布将其按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平静的目光,阴沉的脸色:“这里,只需要一下,往这里。”
看着自己被按在他胸膛处的手,貂蝉向前,轻轻的枕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闭目:“将军,难道不怕死么?”
“死过一次的人,怎会怕死?”
晶莹的泪,终于从睫毛间滚落:“蝼蚁尚且偷生,将军何必自轻?”
沉默。
半响,宽大的手掌覆上貂蝉柔顺的发丝:“非我自轻。是你太重。”
貂蝉苦笑:“将军何至如此?妾不过一介女流,流落风尘,早已是残花败柳,不配将军以命相许。”
“配。”平静的擦去貂蝉面上的泪:“即便你忘了,我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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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结尾来个小彩蛋【滑稽】。墨殿的大声告诉我,赵云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