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皆学问,很多事细说起来真不比习武简单呢……
“除开这些,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基础呢……没有足够的保障,控不住局面,其他想得再多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薛牧思索了一阵,低声吩咐:“青青替我去趟风波楼,我知道影翼在灵州,让他来一下。千雪去趟城东章家,让他们今夜派人来找我,注意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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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翼抵达城主府的时候,看见的是薛牧悠然靠在后院的躺椅上假寐,身后坐着今日城里疯传的琴仙子,纤纤素手正在给薛牧揉捏太阳穴。
对于薛牧这种慵懒享受的生活方式,影翼表示很看不明白。
明明有时间,打坐片刻也好啊,积少成多嘛!须知生命有限,天赋超卓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差不多的悟性,你凭什么比别人强?所以很多人是连走在路上都在默默修行,争分夺秒,一点一滴的累积下来,别人还在归灵,或许你便已化蕴,差距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高手往往很寂寞,陪伴他们的只有修行。
贪图享乐的人也有,只是往往劫难来临之时,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薛牧明明具有大智慧,怎么连这都看不破?真觉得背靠星月宗之强就已经足够了么?
更奇怪的是,以星月宗中人的习性,本来也不该喜欢这样的男人,薛清秋何许人也,走路都在修炼的人里说的就有她一份儿,她怎么就看上了这样模式的男人呢?
但他没去跟薛牧闲扯这种事情。薛牧有时候让他感到很看不透,比如以他举世无双的隐匿本事,连薛清秋都不可能知道他在哪,偏偏薛牧就跟千里眼似的,居然能知道他在灵州。这种长期身处阴影却骤然暴露于阳光下感觉让他心中有些惊悸。
模糊的身影安静地站在薛牧面前,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灵州?”
“猜的。”薛牧眼睛都不睁,舒服地靠在那里:“原因有三条,你要听么?”
影翼很是慎重:“愿闻其详。”
“第一,淫贼的故事大家听腻了,你需要新的故事。”薛牧悠悠道:“第二,你的茶山,春茶正好在此时采完,你会想要知道我当初说的新茶是什么意思。”
影翼沉默片刻,淡淡道:“第三呢?”
“第三,灵州暗涌,你会感兴趣。除了势力完全和灵州没牵扯的申屠罪之外,其余三宗四道大佬们只要恰好离得近的,此刻应该都在灵州观察情况,你前些日子还在京师,此时不在灵州会在哪?如果仅仅这一点,或许还太过武断了些,若再加上前面那两点,那我便有八分把握了。”
影翼木然。被他说得真简单,好像猜不到他在灵州才叫奇怪似的,影翼无语地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我也不愿见你星月宗一统灵州,还这么大咧咧的在一个丫鬟陪伴下见我,真不怕我要了你的命么?”
“星月崛起对你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老兄,我从来没觉得你不愿见星月宗一统灵州啊。”
“真是胡扯,星月宗势大,对我风波楼能有什么好处?”
“风波楼可以成为官方认证茶楼,灵州城公务接待一律安排在这,灵州公务用茶、天下星月宗据点用茶,统一协定从风波楼购买……你会觉得力度太轻了么?”
影翼眼皮骤然狂跳。
轻?傻子才觉得这轻!这分明是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