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听许问峰说过，并不意外在这里看见里面的人，却仍然为里面站着那条，跟黑冰蛇几乎完全一样的女子而吃惊。

许问峰眨巴着眼睛笑道“像吧？”

确实，很像——

宴席厅里的女子身段，面容几乎跟黑冰蛇一模一样，气态感觉也很相似，不同的是给人的感觉稚嫩很多，缺少黑冰蛇那种长期作为统帅形成的果断睿智气态感觉，因此便只让人觉得孤傲冷清美丽，反倒更纯粹一些。

“拜见恩公。”黑冰蛇的妹妹眸子里闪动着别样的光芒。

黑冰蛇道“我妹子本来只是众星之尊二重修为，如果不是无双神，现在还不能成为顶尊。”

恒毅却觉得言过其实，即使是黑冰蛇的妹妹，许问峰愿意的话完全能送到神魂族星系，并不是非无双神族不可。

“言重了。”

宴厅里没有别人，就他们四个。

一桌，黑冰蛇的妹妹陪恒毅身边。

许问峰说楚天娇在战神星忙着，约好明天跟恒毅见面，蒂法作为使者去了联合文明。

席间，黑冰蛇的妹妹份外殷勤，斟酒动作间时常故作无意的让高耸的胸脯触碰到恒毅的手肘，直让恒毅暗暗无奈。

但他早不是昔日的阿蒙，尤其离开人类文明，从在利塔族时就身居高位，遇到过不知道多少这类对他有心，把握任何机会试图让他注意的女子，恒毅早总结出一点，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永远是以不动应万变，没有特别的反应就是委婉、最客气又最有效的拒绝。

黑冰蛇的妹妹半晌没见恒毅的目光有额外的停留，明显流露出失望之色。

黑冰蛇本指望许问峰帮忙说话，但见他根本不说这件事情，估计可能是早被恒毅拒绝，也不再说多余的话。

四个人只是聊着宇宙的形势，因为跟黑冰蛇姐妹并没有交情，偶尔也不过提及都认识的一些顶尊的事情。

席间，听恒毅跟许问峰谈论宇宙大势时，黑冰蛇的妹妹突然插话问了句。

“有个问题我很疑惑，其实神秘花园许多评论时事的尊者也都没有统一的说法，许许多多的新兴顶尊们都很困惑，今天难得有机会，无双神能否解答？”

恒毅微笑道“请问。”

“神秘花园的很多尊者都说，如果无双神以神魂第十四族又拥有神魂母树的优势发展自身，不出十年就会成为神魂四族中战斗力无可匹敌的最强一族，不出三十年无双神族的战斗力可以比其它十三族加起来还强，不出一百年战斗力的优势就能够横扫宇宙，无可匹敌。为什么无双神放着这种优势不取，反而要无偿开放无双神族的神魂母树力量呢？这么做的话不是让所有联合文明都有神魂族力量，让无双神族的优势荡然无存了吗？”

黑冰蛇的妹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很认真，看得出来并不是故意寻找话题而已，而是她心里真正很想知道的事情。

“神秘花园的评论尊者们的说法众多，但主要的推测有两种，一是认为无双神是故意收买全宇宙的人心，所以大多认为这种方式很愚蠢，因为这种卖好一时看来成效卓绝，其实等到众多联合文明得到的神魂族力量差不多的时候，就会仗着用够的力量反过来威胁无双神族，只有天真的人才会以为一时恩惠能换来永远的感激，但我不认为无双神是天真的人，很多尊者也不这么认为；另一种看法认为无双神是觉得无双神族树大招风，如果不开放神魂族的力量，根本等不到十年二十年就会被灭亡。”

听着的许问峰微笑不语，如果不了解恒毅的人，都会推测出这样的两个答案。

但是了解恒毅的人才会知道，这两个都不是答案。

看黑冰蛇的妹妹期待的目光，恒毅微笑道“不开放无双神族赢一时，却会输掉宇宙的未来。不错，神魂族力量的开放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造成混乱，但这不是开放力量本身的错，而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力量的错。这种混乱会发生，或许竭尽全力也很难避免，但绝对不会是结果。其实说到底任何信念无非以两种方向为立足点，一是相信未来只会走向混乱和毁灭，所以任何事情都被视为是制造混乱和灭亡的因素；另一种是相信未来一定会更进步和完善，所以任何事情都被视为创造进步和美好的因素。我只不过是相信第二种的人之一。”

答案让黑冰蛇姐妹都为之一怔……

显然，她们都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到过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无双神说不开放赢一时，却会输掉未来？”这一次，提问的竟然黑冰蛇。

许问峰不由眉毛一挑，瞟了她一眼。

“以利益成就的大一统会灭亡于利益；以武力平定的大一统会亡于武力。所以，无双神族会以开放派理念一直走下去。每一天都会有更多人真正相信这一点，认可这一点，不怕时间漫长，总有一天能够实现。”

黑冰蛇的眸子微微一亮，心有戚戚的道“我明白无双神的想法了。谈到这些，都以为一时的胜利就是永恒，犹如无数情爱故事里携手与共就是美好终点那样，可惜没有人知道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结束之后，还有现实冷酷的移情别恋，忘却前清的一刀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