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冷哼一声,道:“不是没有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根据前几天我派出的细作,盯梢到李丰多次与张缉会面,显然两个人的私交不错,按理说两个私交不错的人前来吊唁,理应是相携而来,有所交流才对。可方才他们进来之后,一先一后,刻意地拉开了距离,还装出一副不熟悉的模样,你说这其中有没有问题?”
司马昭恍然大悟,道:“大哥你是说这两个人故意地装作不熟,似乎他们在有意地隐瞒什么?”
司马师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虽然张缉和李丰都很想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但两个人的眼神却飘忽不定,刚刚张缉在同我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瞥了李丰一眼,而李丰却故意地闪开了他的目光,神情极不自然,我断定两个人之间必有猫腻之事!”
司马昭惊呼道:“难道说此二人想对我们司马家有所不利?”
司马师从容地道:“朝中的那些奸佞可从来也没消停过,王凌、曹亮、毌丘俭只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而已,这次的东兴之战后,这些人蠢蠢欲动,早就不太安分了,这次咱们司马家的丧事,恐怕就是他们最好的动手时机,我这边早就草拟了一份名单,所有名单上的人,都会专门地派人十二个时辰去盯梢,张缉和李丰自以他们装作不相熟就能蒙混过去,其实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密切的监控之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几天张缉李丰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
司马昭略感诧异地道:“张缉和李丰一个是光禄大夫,一个是中书令,二人手中并无兵权,想要谋逆造反,不太可能吧?”
司马师冷笑一声道:“光凭这二人,肯定是难以成事的,不过你别忘了,李丰之弟李翼可是兖州刺史,他手中可握着一支兵马,而兖州距离洛阳不远,如果他们准备造反的话,李翼率兖州的兵马,两三之内便可抵达洛阳。”
司马昭道:“不奉诏便擅离职守,这个李翼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他若敢率兵进京的话,不论他要做什么,那都是形同谋逆的?”
司马师冷笑道:“不奉诏?你想的太简单了,恐怕现在李翼的手中,早就握好了天子亲笔写好的诏书了。”
司马昭大惊失色道:“大哥认为天子此次也会参与其中?”
司马师道:“张缉如今是天子的岳父,而李丰则是天子的亲家,这两个人和天子的关系都相当的密切,如果没有天子在他们的背后撑腰,那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起造反的念头,不过他们若自以为依仗着天子就敢与某作对,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天子曹芳自从高平陵事变之后,就变得不太安分了,有着十分强烈的亲政念头,尤其是在司马懿去世之后,曹芳更是想要亲政,把失去的皇权给夺回来。
这一点司马师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天子如果亲政,那还要他这个大将军做什么,司马家既然已经做了权臣,那就没了任何的退路,现在就算他解甲归田,那些曾经的政敌也不可能会善罢干休,必然要置他们于死地。
所以为了司马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司马师也不可能还政于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