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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
还是烧不退的那种持续高烧,人就躺在床上又不能抬着她去医院,不然不要说醒就算是半截突然清醒了也会有人要倒霉的,阿帆是去诊所能求到的全部都求来了,老头子说的很清楚,如果烧的过头了那就直接烧成白痴吧,不愿意去医院,那就是愿意当白痴。
“你总是要想点办法,你不是有文化的人嘛。”阿帆推卸责任之快,他比谁都强。
江北嘲讽:“文化人就是给她降温用的?”
阿帆觉得这人好叽歪,大姐救了你吧?就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了,许都不知道许过多少次了,都成破烂货了,当然他们这样的从来也不会嫌弃什么破烂不破烂的,能过就一起过,不能过就散,出来混的讲究那么多,讲究良家,好好的人跟着你干嘛?也是祸害人家,说道这里就想起来了大黄相好的,要么就说这些女的,狠起来比男人都狠,现在又换码头了。
“北哥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不然大姐醒了非剁了我不可。”
总之你的人,你自己搞定,我撤退。
江北把人抓起来喂着她喝水,喂着她吃药,不管是什么药一通的喂下去,霍一路一贯说她不怕苦的,这样叫不怕苦?
吃了药片自动往外顶,她先喝的水,都喝光了然后推给她药片,那药片进去马上就黏在舌头上,苦味一下子就散开了,怎么受得了?当然要吐出来了,反正一古脑的先吐了再说,结果他又搞一杯苦溜溜的水,霍一路紧抿着唇,打死也不肯喝,是不是觉得她生病了就变成弱鸡了?你等我醒的,等我睡醒,挨过这一阵,我就斩你全家!
江北看着那杯水,干脆自己喝了一口,堵在她的嘴上,霍一路只觉得有个神经病不停的吐给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冲的水喝,难喝死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呢?苦卡卡的味道。
好不容易喝完了终于能安安静静睡一觉了,结果不知道多久又重复,又搞那么凉的毛巾给她擦,她一哆嗦,就想上腿去踹人,结果一个没用力使好,自己腿抽筋了,她抱着腿就翻了过来,结果后背正正好好的压在下面,那种疼痛感,完完全全就是被盐水抽完了在撒点辣椒面然后扔到网上去烤,烤完了又浇冷水。
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惜力气不够,她现在身体虚的很,看着眼前的人对着他砸了下去,反正他会接住自己,果然江北就接住了她,霍一路觉得自己花钱这个时候还能寻找到一点价值,小白脸也是有小白脸的好处。
“我浑身都很难受。”
“死不了。”江北冷冰冰开口。
霍一路的手圈着他的腰,自己用脸不停磨蹭着他的腰腹,她以前就希望这样,玩点浪漫的,不要那么直接的,床上滚来滚去真的就不是她的差,她骨子里还是个文艺少女来着,越蹭越觉得幸福,很满意的满脸笑容,如果他能在摸摸自己的头发就好了。
事实上江北是伸手摸了,摸的却不是她的头,他一贯都是这样直接的,伸出了手,然后罩在了她的两个豆沙包上,霍一路也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想骂娘,我现在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下得去手?你做这一行还真的就做对了,没有屈才,跟我一个那是浪费,你完全还可以再跟一个的,一个白天场,一个晚上场,发家致富从此以后不用愁。
他的手捏了捏,嗯,是比刚开始要好的很,以前她那种不叫有胸,那是木板,甚至木板都不如。
她用力挺了挺,她也是有优点的人,虽然不如那些杂志上的可观,但也不小吧,满意了吧,以后别再说她小了,她也是有自尊的人,成天被人说小,都说出来阴影了,她很大,对很大!
江北就着她的力道沿着边缘刮着手,瞳仁里微微晃动着,他忍住笑意,一路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样子,她老母如果说嫁人一定不会让她嫁江北这种,实在太抢手,一笑起来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也会心动,她伸着手揽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眸子里荡漾着水润,有些唇她觉得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江北不回应只是手依旧刮着,看着她的脸笑了笑。
所谓祸害活千年说的就是她霍一路,病了三天温度降了下来,生龙活虎,现在的她可以去屠龙。
阿帆很不愿意跑这一趟,但还是来了,事关大黄,他不来也不行,进了门瞧着霍一路还在睡:“大姐还在睡,那我就回去了。”
“你站着,见到我就跑,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霍一路挑着自己浓密的眉毛。
阿帆如实讲了,不过就是之前大黄的相好的,所谓相好你也清楚,那些人出来下海捞钱,哪里还将什么道义,又不是良家妇女为你守什么守,早就有人撞上了,不过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现在也不过就是做的全部的人都清楚了,出来混的就是这种烂下场,人死枕边的人马上陪别人去睡。
霍一路坐了起来,江北虚扶了她一把,她对着江北摇摇头,意思自己可以坐起来,她坐稳看着阿帆:“这个时候怎么不见她们去学永和镇这帮女的?”
阿帆苦笑。
“你去把她弄过来……”
阿帆无奈看着江北求救,北哥,救命啊!
“你抓她有什么用?跟谁那是她的自由,结了婚还能离婚呢何况就连一张纸都没有。”江北淡淡抛出来一句。
“那你说,我说出去的话就当成屁一样的放了?”
江北对着阿帆摇摇头,阿帆转身就出去了,她自己坐在这里生闷气,想着大黄跟的是她,为的是她,现在搞成这个地步,就这样算了?江北拿着毛巾抓过来她的手,一下一下擦拭着,他可能是真的身上不沾世俗之气的,就特别给别人擦脸擦手,她躺着的这两天,皮都要被他擦掉几层了,他对着霍一路说了一句:“随她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得的。”
“我们去吃粥吧,我带你去一家有名的店。”霍一路抓着衣服起来,她是想一出是一出,带着江北去了咸宁街最有名的一家粥店,现在这个时间才没什么人,到了饭点都是排不开的,进了店里,伙计招呼一声,没一会儿筷子先送了过来。
“吃什么?”
“招牌粥两份。”
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说是送其实倒是有点像摔在桌子上的,伙计的力气太大,那粥装得有点满,碗的边缘都是米汤,看起来有些狼狈,江北只是坐着,没有动,霍一路抓过来勺子挖着吃。
“怎么不吃?这家真的很有名的。”以前她想吃一次,都是在梦里,吞吞口水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她也可以进到店里来吃粥。
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冷气开的很足,吹的她一脸舒爽,“你吃吧,我现在还不饿。”江北开口。
不饿?就是嫌脏。
“我就说你这个毛病早晚都要改改的,太干净了死了身上会有虫的,像我这样的死了也不怕,绝对不招虫。”
江北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伙计送过来的小菜推到她的眼前,她是吃什么都很香的类型,吃饭又快又着急,那么满的一碗粥没一会儿就见底了,筷子挥舞着,夹着菜,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相信她是纯真的,脸上一团孩子气。
“吃饭就好好吃,不要说一些不相干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吃东西的时候嘴巴说个没完没了,有那么多要讲的那就吃饭之前把话都讲好了。
一路扬起一边的眉,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自己又咽了回去,吃粥吃粥。
江北被司机送回学校,那边江家的车已经等在外面很久了,看见他人姗姗走了过来,看向后方;“太太,江北回来了。”
江北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江太太保养得宜,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一个这样大的儿子,母子两个长得一点不像,江太太的长相偏紧绷一些,面相和美不沾边却也不能说丑,偏严肃一些,比江北差了一点点味道,你又讲不好那个味道。
“你几天没来学校了?”
江北不开口,就剩江太太一个人在讲话,讲着要江北周末回家,陪着她和江沛得一起去阴家赔罪,她似乎就是对这个赔罪的戏码十分上瘾,江北黑沉沉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等到母亲讲完全部的话,才扯着唇开口:“我一直都很好奇,我的母亲如此的善良,丢了一个孩子你赔罪赔了这么多年依旧不觉得够,也是阴太太不够大气,大气就会原谅你,接受你进屋作为客人出现在阴家内,我还想过或许我的母亲对阴先生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性,所以才要坚持登阴家的大门,又或者你怕别人忘记这是我江北所犯下的错,时刻要提醒别人,可无论从哪一种来看,你对着我都不够友善!”
江太太的眼睛飘着怨毒,她乐此不疲的和江北分享着,他的父亲是怎么样的得到自己,又是自己害得自己和江沛得分手的,她又是怎么样将江北生了出来,母子之间的嫌隙太大,解不开,跨越不过去,这就像是一场刺激的盛宴,仿佛只有这样说她才能好过,她才能开心,她以伤害儿子来获得圆满,她的人生就是江北通通搞砸的,她怨恨他有错吗?你父亲的错就是你的错,我要一辈子提醒着你。
“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沛得更加不应该对你这样的好,你吃穿哪一条不是靠江家?”
“我是靠的江家,这也不是我自己想靠的,既然那么恨我当年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似乎母亲你很希望看见我能疯掉,折磨我能让你觉得快乐,这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你口中的人不是犯了错嘛,可他如果没有犯错,会有你们夫妻今天的生活吗?”江北一语双关的说着。
江母照着江北的脸就打了过去,只是她身体实在过于纤瘦,被江北用手拦了一下,她跟着晃了晃,勉强才能站稳,她的手脚冰凉:“你的心都是黑的,我早就该掐死你的。”
“你不会的。”江北的眼色有些意味深远的味道。
江太太气的半死,去阴家赔罪的事情自然不能成行,她上了车,胸口上下起伏着,这就是冤孽,这不是他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冤家,这辈子生出来就是为了报复的,冷静克制下来,江太太又觉得有些不对:“去江先生的公司。”
司机送她去了江沛得的公司,秘书和江太太打过招呼,江沛得正在里面抽烟,见妻子进来连忙掐了烟,双眼从办公桌上移了下来:“你怎么过来没有提前说一声。”
江太太拧着纤细的眉头,她的眉毛修剪得十分的细,那两条眉毛或许嵌在别人的脸上就不合适,在她的脸上却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怎么又抽烟了?”
不是已经戒掉了?看着丈夫的脸,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江沛得笑笑:“有点烦心,所以偶尔吸两根而已。”
现在大环境不景气,到处都是破产跳楼的,正行正业不好做,他值钱去投资楼市,谁能想到一天一个样,明明涨势不错突然就砸了下来,害得他手头吃紧,又想着从股市里借点钱,结果越来越吃紧,那边的生意也出了岔子,公司的钱周转不开,他又不是阴实。
江太太坐在一旁,她早就知道最近不景气,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不景气,最大的问题还是那笔生意出了差错,有些人能当人偏不当,非要去当鬼,从包里取出来烟,江先生走了过来,为她点上。
“阴实那里就没想想办法?”江太太问。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夫妻俩视线对上,江先生坐在江太太沙发的扶手上,不愧是夫妻,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怎么会没有想办法,阿实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办法,巧云不肯原谅我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闹,阿实又得顾着巧云……”
江太太吸烟吸的很快,看起来倒是颇有些老风月场合混出来的一丝感觉,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她身上有的是靡靡灰暗的气息,平时给人多为柔弱知书达理的多。
“她到底还要怎么样?赔罪也赔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我还得给她去找女儿?找个人又不是找件衣服,哪里去找?”江太太气急败坏:“当初我挖自己的肉,要将江凌赔给她,是她自己拒绝的,现在还在难为我们,孩子走丢了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也不睡不休的陪着去找,找不到那就是老天爷的事情了,谁知道老天爷是不是要他们阴家断子绝孙。”阿实也是,巧云生不出来,那就另找一个女人生就是了,何必守着她呢?
这夫妻俩脑子都有问题。
江太太非常火大,她要电话,江先生接通以后递给她,江太太掐了烟,动作熟练。
“阿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最近不景气到处都是跳楼的人,沛得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
阴实那边是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无能为力,他如果这边借了钱,巧云那边马上就会出事,他解释着,这些年过去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巧云过不去,如果真的怪他,那就怪吧,最后折中想了一个办法,如果是需要钱,其实还有人往外放钱,就是这些钱的利息较高一点。
江太太冷着脸:“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劝我们去借钱?”
阴实是个厚道的人,所以他不说,和谁借其实都是一样的借,巧云说沛得夫妻俩口子满面丑陋之相,他觉得也没说的那么严重,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有所图才会有所交往,或许都是积极向上的,或许就是同道中人,还有一些就是纯粹因为攀高。
江沛得从妻子的手里抢下来电话,他训斥了妻子两句:“阿实抱歉,我不知道她竟然会跑到我的公司来……”
阴先生叹气:“你是不是炒楼了?”江家的这个资金链出问题出的有点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江沛得叹口气,似乎不太愿意说的样子,阴实虚虚实实的指点了他一下,挂了电话,就出去开会了。
阴家-
阴家的老太太七十多岁,一头的白发,全部都白了这样看起来倒是格外的有些顺眼,不过那双眼睛犀利的很,盯着巧云,眼睛里闪过不满,她早就劝过儿子,趁着年轻想办法要个孩子,结果他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巧云还有的生吗?
站着茅坑不拉屎!
“听说你们还在找那个孩子?”
巧云撂下了筷子,恭恭敬敬的看着婆婆,从举动上看是这样的,是不是骨子里恭恭敬敬的,老太太看的一清二楚,这人最为逆反,眼珠子里藏着不满意,不满意就说,何必蛊惑她儿子呢?
“妈,我们还在找。”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许……”她也不愿意诅咒自己的孙女,只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必然,那些年多少人带着假冒的孩子登门,这样的事情见的少了吗?趁着年轻她又不肯多生一个,让阿实出去生她又不同意,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女人呢?拿着自己的伤痛来惩罚所有人。
“妈,只要我没有接到消息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我就会一直找下去。”
“这么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没有结果的事情你又何必……”
“妈,你尝尝这个,这是我让厨师特意为您做的,一定合您胃口。”巧云笑着为婆婆服务,当婆婆的眸中闪过不悦,眯着眼睛刚要开口,外面佣人说江太太带着女儿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老太太颇为不满意。
这样的朋友就直接绝交好了,和他们还有什么来往?
不悦地看向儿子:“你和江沛得还有联系?他是个底子不干净的人,这样的人你少沾惹,小心以后麻烦不断。”脑子上拍了黑的人,何必和他走的这样近呢?又道:“不管是那个江北做的还是江凌做的,做这件事情的人都是江家的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真的当他们都是傻子一样的耍,领出去就丢了?
巧云的筷子握得很紧,阴实的手在桌子下握住太太的,试图给她一点力气。
“他最近炒楼亏空了不少的钱,周转不开,下午的时候给我来过电话,不过我拒绝掉了。”有意思的很,他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这个时候大家都恨不得抛空,有人却在悄悄买楼,他因为好奇多问了一句,知道的事情让自己觉得多少年未见过了,是个有胆识的女孩子,了不起!
不过女孩子出来混,一样是垃圾的很。
老太太不屑,就说出身下等的人能折腾出来什么?突然暴富,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赔一点的钱就赔光家底,这样的人和他来往有什么益处?
“叫她们回去,就说我们不见。”老太太吩咐佣人,佣人出去没有多久说人没有离开,巧云侧着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我们这位江太太非常的本事,说是江北的父亲犯的错,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她以前又不是在这里生活的,对她的底细没有人清楚,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这家人,然后和阿实那么凑巧几次同样的地点遇见,不显得有些刻意了吗?”她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去,养的女儿和那个妈一个样,外表好像很乖的样子,骨子里就是黑的。
“当初那样极力的想把江凌推到我的眼前来,做梦!我就算是这辈子一个孩子都没有,我也不会要江凌。”越说越恨,勾起来那些回忆,是谁指使的还是有什么目的她现在不得而知,如果是绑架,没有道理不来电话要勒索的,她是天天盼月月判年年盼,恨不得马上有人打电话来告诉她,有她女儿的消息,要多少钱她都给。
“说起来这个孩子,巧云妈在这里劝你一句,这么些年了,你拿着这个错在惩罚谁?”
“当然是惩罚我自己,惩罚我没心没肺,竟然会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这是我的错,我注定一辈子孤单。”
阴实眼圈有些湿润,当时是他没有拦,不是巧云的问题,如果真的要这样说,那孩子就是他亲手送出去的,他还鼓励孩子出去见见,因为孩子的胆子太小了,现在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那双眼睛,圆溜溜的,乱转着,脸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对着他喊爸爸,他想应声,可是不敢,生怕这就是黄粱一梦,结果仍旧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