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夫人,好不讲理,明明就是你们家骗人,不对在先,若是想要继续这段姻缘,光明正大的道个歉不就好了。琴娘都快死了,你不为所动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动手打人啊!”
“今儿打一开始,我就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这是非曲直,大家只有论断。李夫人也是大家出生,怎么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
十八娘听了暗自好笑,昨儿个程处英还说自己是女子,并非君子,当然要一言不合就动手了,今儿个反倒是说起李夫人了。
李夫人看到众人鄙视的眼神,也心知自己个被气昏了头,走了一招昏棋!举起袖子掩面仓皇而退。
沈十八朝着众夫人和小娘行了个大礼:“本想请各位前来赏灯,不料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十八娘之过,改日一定一一登门致歉。”
众人哪里不知道这是送客之意,纷纷起来告辞。十八娘也不小气,每位夫人小娘,都送了她们适才最为喜爱的花灯。
徐窦和程处英最后才走,程处英眨了眨眼睛,笑道:“好你个十八娘,连我们也使唤上了,明儿个非得请我喝酒赔罪不成。”
十八娘红了脸,“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李家非良人,却偏偏不肯退婚。今日多谢两位姐姐相助了。”
等她们走了之后,沈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十八娘,那程处英到底是哪里来的人物,快把我锤死了!那李夫人看我像要吃人一样,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十八娘看着她,认真的说道:“阿姐,其实如果能劝得阿爹出面,李家必然是不敢不退婚的!”
沈琴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我是你亲姐姐,你何苦如此整我?日后李家恨死了我,指不定要阻拦我的婚事。”
“阿姐,此番你若靠了阿爹,日后事事都只想着靠别人。十八娘如此做,就是要让阿姐看清楚了,即便是阿姐自己,也是能够解决这桩破事的。阿姐,你看,今日你做得就很好。你连死都不怕了,以后何所畏惧呢?”
沈琴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十八娘拉着秦昭就出了门,留她一人在那儿想着。
秦昭捏了捏十八娘的脸,苦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明明是为了她好,怎么故意气她。经过今夜,谁不知道我们琴娘是个有风骨的好小娘。倒是那李谦之毕竟是赵郡李氏出生,日后若是报复回来?”
十八娘眨了眨眼睛,“因为我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呀!阿姐先头里那样白眼狼,气得我几日吃不下饭,还不兴我气回来,让她每每想起此事就吐血,几日也吃不下饭么?”
秦昭一听,与十八娘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说是赵郡李氏了,那李谦之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本在族中就失道寡助,没有人会帮他对上吏部尚书府的!就算报复回来,不还有我爹在前头挡着吗?”
“再说了,等明儿个你就知道了,他的麻烦还在后头呢!”可不是,让十八娘这么一闹,大家还不联想起他与贾大家在温泉庄子里不得不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