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有的装在猪尿泡里,有的用装酒的小木桶,有的干脆用牛皮纸袋扎着,将那唐炮浇成了落汤炮。
荣阳公主也淋成了个水人,好不狼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邓公公笑了笑,“陛下也不忍做出掘人坟墓这等事,还不都是公主逼的么?要不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公主您就是一坑娘的货呢?”
“坑娘,坑娘?哈哈哈,你一古代人居然说我坑娘,我坑娘了吗?哈哈哈!”
站在她身后的吐蕃王傻眼了,这大楚公主真的是疯了啊!这样的公主娶回去有何用?他暗道一声晦气,大喊道:“进攻。”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长安城的城墙上,就齐刷刷的出现了十来尊唐炮,黑黝黝的炮管对着吐蕃大军,猛烈的攻击。
李子期受了十八娘的启发,几乎收集了城中所有的烟花,能射箭的射箭,不能射箭的喷烟花。
十八娘站在城楼顶上,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嘴角。
朝华死了,真好!鲁萍的仇人,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荣阳是可怜,可是被他们害了的人,也一样的可怜。自从他们动手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仇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想着,拉开手中的大弓,对着吐蕃军的炮手射过去,有一个射一个,有两个射一双。
吐蕃大军的军阵被烟花冲散了,一时之间,自乱了阵脚,唐炮又泡了水,发了好几个哑炮。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几乎看不见人影了。吐蕃王心下犹疑,双方就这样歇一会,打一会的,僵持了三日。
他们想退,可是大楚的军人岂能让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早有大队人马埋伏在他们的撤退之路上,这正是连夜来勤王的临近州县的府军。
这长安城攻不下,天气又越来越差,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流言漫天,“这会不会是天罚?我们一路抢掠,已经得了许多金银财宝,如果执意占领长安城,就实在是太贪心了。如果程知节成功的与长安军会合,那我们哪里还有活路?没看见,我们的先锋刚到长安,旗帜就一瞬间全被风吹断了。”
的确,吐蕃与长安相聚甚远,他们的本意也不过是抢了东西好过年,占领长安,统治长安?不好意思,他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气啊!就算长安城破了,他们也只能够立个伪王,换个肯向他们称臣纳贡的皇帝罢了。
但是显然,如今的大楚,如今的长安,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除非把汉人都屠尽了,那些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他们喷死;晚上睡个觉,那些武夫们就敢摸进家里割了他们的头颅。
吐蕃王盘算了一番,此次远征已经得了大大的好处,若是再不见好就收,怕是要被楚军包了饺子。
正在这时,有那探子来报,说边境有异动,烈火流云鲁家军在徐将军的带领之下,朝吐蕃进发。
吐蕃王一拍大腿,骂道:“狡猾的中原人,这叫什么?围魏救赵?奶奶的,老子也是被荣阳那个娘们给骗了,什么内应,什么唐炮,统统都没有用。撤!撤退!把荣阳也给我带上。”
大楚军将一见吐蕃败走,顿时士气大振,箭如雨下,一路截杀而去,自是不提……
至此,长安之危终于解了。
李子期飞快的跑到十八娘跟前,两眼亮晶晶的,好似百两看到了肉骨头,“十八娘,吐蕃败走,明儿我就登门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