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子,听我的没错吧?,啧啧,瞧瞧这房间,有钱就是好!”祸斗不知什么时候从陈天远衣襟中钻了出来,绕着天舞阁四下打量。
陈天远嘴角一扯,脸上露出肉疼的神情。这间天舞阁好则好矣,却足需五枚月钻碎片才能住上,饶是打劫过潜龙窟的陈天远也有些捉襟见肘。
“瞧你那小气劲儿,枉我帮你取了那么多资源来,现在为本大爷花几个溟钻都磨磨唧唧。”祸斗鄙夷地望向陈天远,陈天远却只能苦笑应对。
自陈天远抵达天舟停泊的港口开始,祸斗就一直撺掇着他购买最贵的船票,陈天远不胜其扰下只得妥协。然而他从魍魉带回的资源大部分都充值进了商城,只余下少量溟钻碎片备用,如今这一张天舞阁的船票几乎将他口袋掏空。只可惜商城是陈天远最大的隐秘,无法向祸斗言明,也只能依了它的意愿。
乘风天舟尚未起航,陈天远在待在房中也有些发闷,想要前往甲板上散散心,祸斗却是一副惫懒模样,赖在床榻上不愿起身。
说也奇怪,自从玉玑子相助祸斗补全神魂之后,它就整日哈欠连天,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外观也始终保持着幼犬形态。若非它自己表示无事,陈天远都要怀疑是不是玉玑子暗中做了手脚。
陈天远独自一人走上甲板,望着九黎莽莽粗犷的原野,心中也骤然生出万丈豪情。
此时港口的人群已尽登船,只余下一些船工护卫还在来回忙碌。不少乘客也陆续走上甲板,遥望着远处巍峨而立的煌煌王城,面有悲戚之色。
九黎自古荒凉,今日之所以有这般繁华盛世,大部归功于十年前迁来的众多修士凡民。这些人或避妖魔肆虐之乱,或寻养家生计之法,自大荒各域而来,皆因无奈。如今战乱平息,少不了想要重归故土,建设家园之人。故而对于这天舟上的某些人来说,今日或许是最后一次观这九黎壮景,免不了心生感慨。
“这位公子端得气度不凡,不知可否有幸结识一二?”陈天远被人打断了思绪,转眼望去,一个皓齿明眸的俊秀公子正站于他的身侧。
此人身着月白祥云丝袍,腰悬犀角金纹玉带,两个婀娜佳人环身相伴,一派雍容闲雅之姿。他见陈天远面有疑色,再次含笑开口:“在下于四,居于公子西侧的灵妍阁。想这七日航程漫漫,着实烦闷,相邀公子饮酒畅谈,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此次乘风天舟的中原航程共有四人入住最上层,除了陈天远和于四,余下两人一为白发老妪,一为宫中内侍。想必这于四也是经过打探,无可奈何下才找上了年纪相仿的陈天远。
这于四年纪轻轻,财力却是不凡,观其一身贵气,应是哪位王公贵族家的子嗣。陈天远却对此人无甚兴趣,也不喜饮酒作乐,自然婉言谢绝。待得他回到天舞阁,乘风天舟的起航鸣号也悠然而响,前往中原之路就此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