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榜第七不是许久没有变动,一直是……日榜?!”这人话到一半又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疑惑骤然化为惊骇,仅仅注视着陈天远的身影,竟再说不出话来。
此时这条蛇谕之翼·璞已然现身,莫无心之前所言不攻自破,那些本想出手相助的宗主长老们也反应过来其中龌龊,当即束手而立,阴沉不定地观察着下方之事。
“便我一人也能将你诛杀!”这一切听似复杂,却只发生在短短几息之间,薛无疆已然再度飞身而上。
陈天远将蛇谕之翼缠于腕间,实力再次飞涨,大禹之仁与沧淮巨刃猛然碰撞,爆发出惊天灵光。
灵光散去,陈天远与薛无疆各退三步,竟已是伯仲之间。
“催命,狂影。”陈天远轻吐二字,身与刃合,化身九道寒光将薛无疆通身笼罩。刃芒在薛无疆周身飞速流转,划破虚空留下一道道血色痕迹,如花瓣飘零一般绚丽。
薛无疆慢了半步,已然脱身不得,无奈之下开启长生秘法,以沧淮抵挡刃芒来袭。可惜刃芒速度太快,更是锋利无匹,长生秘法引来的赤色光倏忽破碎,就连燎原巨铠也被割开无数裂痕。
薛无疆怒吼一声,沧淮连舞,再次想以“开”的锋芒破刃而出。可他沧淮巨刃刚显威能,一只硕大恶犬已攀上其背,血盆大口狠狠向他喉咙咬去。
“孽子,该收手了……”一声苍老的轻叹从峡谷底部传来,倏忽间出现在每个人的耳朵之中,不轻不响,不远不近。
随着轻叹而来的是一条三寸白蛇,背生双翼,身如白玉,金色的血液在清晰可见的血管中缓缓流动。
这白蛇游走如穿梭虚空,上一刻还在峡谷最下方,下一刻却突兀出现在陈天远眼前。
祸斗的利齿本已贴于薛无疆的脖颈,但见得这条小蛇出现,竟是如同见了人世间最大恐怖一般猛地单开,飞退数十丈才堪堪停下,脊背微弓,汗毛乍立。
“还不将刀放下。”白蛇口吐人言,竟与之前那苍老的声音一般无二。陈天远此时也从身与刃合的状态下退出,大禹之仁嵌入薛无疆后心的燎原铠之中,似是劲力稍吐便能将其心脏粉碎。
“哦?相噬成环的那条白蛇?没想到魍魉的宗门底蕴竟是你。”陈天远眼中带笑,手上大禹之仁丝毫未动,似是对白蛇的到来并不意外。
魍魉传承百年,期间历经千帆,种种经过多已不可考究。然追本溯源,魍魉宗的起源则是当年颛顼大帝的二子,魍魉。
魍魉曾与其兄穷蝉同游历雷泽,彼时曾见到两条奇异羽蛇,一为黑,一为白。黑蛇噬白尾,而白蛇亦然,二者成一环。
或许是少年的好奇心使然,穷蝉握住了黑蛇,而魍魉握住了白蛇,双蛇在一瞬间爆发出冲天光芒,竟化为守护兽灵,化入他们的掌心。
魍魉身为八宗之一,必有雷音境之上的底蕴镇压,这一点陈天远早已知晓,也一直在等他现身,确实没想到这底蕴竟是这条白蛇。
“那条黑蛇呢?哦,对了穷蝉都和他父皇去了幽都,黑蛇自然也跟了过去。”陈天远仿若自问自答的低语让白蛇猛地大惊,沧桑的眼中也闪出一抹震撼。
趁着白蛇失神一瞬,陈天远手中劲力爆吐,大禹之仁上的锋芒骤然暴涨。
“竖子敢尔!”
白蛇突地大喝,可璀璨的太阳灵力已顺着大禹之仁穿心而过,在薛无疆的胸口留下一道可怕的空洞,薛无疆眼中的生机也在这一刻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