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走近江边,突然双掌平推,浩瀚的灵力带着清冷的月华直接将他面前的一段江水冰封。随着又一掌落下,江水崩解成无数碎冰,漫天鱼虾被生生震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血影出现在周文正身后,一柄锐利的尖刺直插他后脑。周文正惊疑转头,却见尖刺上浮现一缕冤魂,凄吼着扑入他的的双眼。
原来是陈天远见甩脱不了周文正,便在这九黎江边设局伏击。陈天远见失明卷奏效,挥起一拳日耀狠狠击在周文正心口。
陈天远一击既中,也不恋战,调转身形继续逃入密林。
周文正受此一拳,胸口凹陷,口中鲜血狂喷,显然已是重伤。
“荆小贼!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周文正披头散发,极为狼狈,目中血芒闪现,显然对陈天远已是恨极。
“哼,竟敢连用两次地行,看你还往哪里跑!”周文正心下笃定陈天远此时必然极为虚弱,再次锁定陈天远的气息,疾驰而去。
周文正再一次在九黎江边丢失了陈天远的身影,惊疑不定。这次他不敢托大,凝神戒备。
可周文正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却突然发现远处江面黑芒浮现,竟是陈天远不知何时已从九黎江底潜行至千丈之外!
“啊啊啊!”周文正怒气攻心,发出震天怒吼,再次急追,誓要将陈天远毙于掌下。
两人一追一逃,又是两日两夜。
陈天远奔驰于一片金黄稻田之中,四周地势开阔,并无丛林山石以供躲藏,使得周文正紧紧追在身后,再无法甩脱。
陈天远一路逃来,地势渐渐平缓,阡陌官道也逐渐有人来往,想来是已近城池。
来往行人见陈天远和周文正一路交手,气势恢宏,皆是惊异。却慑于周文正月威境的气势,不敢上前。
“你跑啊!再用地行啊!再耍诡计啊!”周文正见远处的陈天远停下脚步,满脸虚弱,不由大喜。
陈天远不言,抽出爆裂刺捏在手中,只是他鲜血浸透衣衫,疲惫满身,连喘粗气,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周文正不疑有他,没有使用秘技,手持灵兵就向陈天远冲来,竟真的是想将他生生撕碎。
陈天远脚下虚浮,只是侧身略躲,任由灵兵刺入自己的左肩。
周文正目中欣喜,却陡然发现自己的灵兵被陈天远的肌肉牢牢夹住,浩瀚的肉身之力哪有一点虚弱的样子!
原来陈天远早前灌下一口神农秘药,伤势早已尽复,脸上的虚弱不过是为迷惑周文正,让他放松警惕的示弱之计。
陈天远见计谋得逞,右拳日耀狠狠击出,正中周文正面门。周文正毕竟是月威境强者,危机时刻,反应极快,从身上幻化出百道鬼影,想与陈天远以伤换伤。
陈天远一拳既中,身化血影,再次用出地行,避开了百影的攻势,直追抛飞的周文正而去。
周文正还未落地,陈天远便在他身旁重新现身,手中宝兵变刺为斩,竟是他不知何时从魏子妤处学来的一式大魔神斩·殇!
周文正身处半空,躲避无法,眼睁睁看着爆裂刺横斩入自己的脖颈。他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身躯,至死都不敢相信会陨落于陈天远之手。
危机骤解,陈天远也放松了下来,仰天躺倒在金黄的麦地之中。
“唉,债多不愁。”陈天远一声轻叹。他本就是叛宗弟子,假死脱身,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了魍魉长老周文正,看来与魍魉宗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多想也是无益,三天三夜的追杀伏击让陈天远精疲力尽,索性闭眼打起盹来。
陈天远再次醒来已是清晨,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战利品,思考起今后的出路来。
启灵中院肯定是回不去了,魏子妤有俞悠柔的照拂想来也是无妨。如今只能希望魍魉那边不要为难葫芦娃。
“秘技还是太少,光靠些鬼蜮伎俩终究不能长远。”陈天远自叛出宗门后就失去了枯叶遗卷,即便后来得到的火德秘藏也只有修行功法,并无秘技记载。
若不是魏子妤偷偷传了他一些大魔神斩的奥义,他又一路绞尽脑汁设伏偷袭,此次他与周文正谁生谁死还未可知。
“九黎城内应该有各大宗门的驻地,不知能不能想办法偷些典籍出来。”如今处境艰难,对提升实力极度渴望的陈天远打定主意,要找些秘技傍身。
陈天远四下张望,准备找个人问问去九黎城的路,却感觉满身污浊,极不舒服,原来是之前留下的血迹干涸,使周身衣物粘稠。
“还得先找个地方洗漱。”陈天远不禁怀念起魏子妤在身边的日子,可惜此时他形单影只,没有办法。陈天远只好强忍着不适,向远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