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这几声暴喝，就像是在湖水内丢入了一块大石头，瞬间打破了那平静。

疑惑，变成了惊恐。

这惊恐，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城池。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妖言惑众，蛊惑军心，杀，杀！”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上，杀了他们！”

“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汉军奸细，大贤良师还活着，贤师还活着！”

愤怒的管亥，一边咆哮，一边儿挥舞着长戟，将身边的那名奸细捅的高高飞起，跌落下城墙。

张宝、张梁等人，也在呼喊。

没用。

在以前的大战中，张角从未缺席过，哪怕不参与战斗，却始终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让所有人能够看到。

这一次，没有。

不仅仅是这一次没有。

底层的黄巾军，细细一思量，恐慌的发现，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大贤良师了。

“完了，贤师真的走了。”

“呜呜呜，我们会死的，我们全都会死的！”

“早知道就不造反了，呜呜呜！”

“投降吧，我们是打不过汉军的，他们太强了！”

哭泣的。

哀嚎的。

呆滞的。

士气，开始崩溃，这样的崩溃，除非张角立马站出来澄清，否则，谁也无法挽回。

张梁等人的脸色，一片煞白。

黄泉的心中，也是一片苦涩。

“完了。”

“本来人数就比汉军少了数倍，如今又毫无士气，守不住，根本就守不住！”

再强，黄泉他们也只有五个人而已，也就只能守住眼前这段数百米的城墙而已，再远一些，便鞭长莫及了。

一旦城破。

一旦大军溃败。

失败，便成必然，再无挽回的可能，就算是事后找到了治疗张角的办法，却也没用了。

“不行，不能让士气垮掉！”

“没办法了，就只能如此了！”

已经无路可退。

只能孤注一掷。

“老漠，城墙交给你们了！”

黄泉如此一说，众人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老大，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行，敌人太多了。”

“去吧，城墙交给我们了！”

“恶贼，等你回来！”

有劝说的。

也有支持的。

决心已定的黄泉，直接朝众人摆了摆手，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

惊呼声，突然响起。

“有人跳下城墙啦！”

“杀了他，杀了他，这家伙想投降！”

“投降？估计会摔成肉酱的吧。”

“可恶，要不是有这城墙拦着，我早就投降了。”

“嘘，小声点，人公将军过来了！”

没有理睬这几个小兵的谈话。

张梁皱着眉头，看着城墙下的黄泉。

难道说？

张梁的眉头突然一抖。

“黄将军，小心！”

黄泉是张梁亲手提拔起来的扬威将军。

从那张记载情报的地图上，张梁亲眼目睹了那场五骑灭数万的战场神话。

此刻，见到黄泉跳下城墙，原本已经绝望的张梁，突然有了希望。

扭头。

张梁看向城中央的那中军大帐。

“大哥，你一定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