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还清赌债,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只为我一个人服务——你的经验和资历对我来说很宝贵。”汪阳明看起来很真诚。
普拉萨德犹豫了,他欠下的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但是如果让汪阳明帮他还钱的话,就意味着签下了卖身契。
相比起被人追债来讲,在汪阳明手下做事却更让他顾虑。
还不起钱最多被人打一顿,最多再剁两根指头什么的。但是给汪老板做事,一不小心就要被砍成肉酱。
汪阳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按照往常的惯例,汪阳明又交给普拉萨德一笔定金。
看着汪阳明离去的背影,普拉萨德突然好奇地问道:“汪老板,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情况,为什么还给我这么多定金,不怕我拿着跑了吗?”
汪阳明头也不回地说道:“有恩必报、有债必还。这是我的原则,从来没有破例过。”
普拉萨德心头一惊,汪阳明这句话里的含义很明显:他不怕自己跑了。
换句话说,即使你能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本事把你追回来。
一个月后,在又一批应征的廓尔喀佣兵里,普拉萨德站在第一排第一个。
汪阳明看了看他,点点头,又开始发表他那篇著名的演讲: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我会给你们最优厚的报酬,你们必须对我保证绝对的忠诚……”
几年之后,普拉萨德的佣兵生涯又焕发了第二春——不,第三春。
凭借丰富的经验和资深的经历,普拉萨德在汪阳明手下混的如鱼得水,地位也是扶摇直上,不断晋升,一直做到了安全主管的位置。
但是不管身处什么样的位置,普拉萨德对汪阳明都是恭恭敬敬,做事情也是尽职本分。
汪阳明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不光帮他还清了赌债,给他的报酬也是其他人的几倍。
普拉萨德甚至开始以为,汪老板是一个好老板,他只对敌人凶残。
在汪阳明手下干了十来年,普拉萨德对于汪阳明做的事情还是所知甚少。他也并不想搞明白汪老板在搞什么事业,佣兵的原则就是拿钱办事,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十年来,普拉萨德严格奉行“三不”原则。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再加上一身伤病,普拉萨德越来越少出外勤,大多数时候是在基地里做安保调度,有的时候还负责招募、培训。
有一天汪阳明找到他,让他带一个小队去Y省执行任务——这次任务非常重要,所以要普拉萨德亲自带队监督。
普拉萨德已经有近两年没有出过外勤了,这样的安排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他对此没有任何疑问。
汪阳明让他干什么,他就毫不犹豫的执行。汪阳明让他吃屎,普拉萨德会立刻吃掉,绝对不会问为什么!
按照汪阳明的要求,普拉萨德挑选了五个精英廓尔喀骑兵随行。
到了这个叫做秦汉村的地方,普拉萨德发现这里已经驻扎了一批工作人员(科研人员?)。
这些人在盆地中间的水潭边上架起了一台挖掘机,几个穿着潜水衣的人在旁边忙忙碌碌,地上堆着各种器械、设施,水边看起来像是个工地一般。
负责跟普拉萨德接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身材健壮,带着一副圆形的眼镜。
这个年轻人是营地的联络官,真正的负责人是那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这个老头瘦的精神矍铄,眼镜厚的跟瓶底一样,看起来像个学者。
这位学者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电脑仪器,或者翻着手中的一堆资料数据。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其他五个人也都是精壮强干的年轻人,看他们的肤色和肌肉就知道,这些人经常进行野外活动。
戴眼镜的年轻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营地的情况后,普拉萨德就跟自己这边的五个人分别指派任务——他们主要是负责警戒和安保,偶尔帮这些工作人员搬搬东西。
需要他帮忙做什么事情,他就安排人去干。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不会问。
水潭里有什么他不管。
村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他也不操心。
第二天一大早,普拉萨德站在岸上眯着眼睛仰头看天,虽然天气晴朗,但他身上几处老伤又酸又痛,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来暴雨了。
普拉萨德对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挺有自信的,比天气预报都灵。
这时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在挖掘机上装了一个绞盘,用钢丝把氧气瓶等一大堆沉重的设备吊到水底。
这时候戴眼镜的年轻人过来问他,“请问,你们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人会潜水?”
普拉萨德看了着他说道:“我带的这几个人都有海军陆战队的背景,应付一般性的潜水没问题。”
年轻人脸露喜色:“那就好,我们需要几个人陪我们一起下水,您能安排下吗?等下我会教他们怎么使用设备。”
普拉萨德点点头,随手给他指派了三个人。
在出发之前汪阳明就交代过:到了秦汉村以后,所有事情都服从现场负责人的安排。
除非,出现另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