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杨道：“有可能是彼此互相监视，也有可能是奥夫施奈特要负责保护这几名科学家的安全。”

苏睿点点头，“嗯，可能初衷确实是这样，可惜因为彼此之间信息不透明，导致两个人之间产生过数次争执和分歧。”

梓杨问道：“奥夫施奈特就凭这点人，又要保护哈勒，又要执行灰姑娘行动，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苏睿道：“灰姑娘行动不止奥夫施奈特这支队伍，希姆莱把他们分成了好几批人。从不同的途径进藏——他不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梓杨点点头道，“哈勒在沙姆巴拉洞穴里的发现，笔记里有说明吗？”

苏睿道：“是的，奥夫施奈特在笔记中详细地描述了他们在沙姆巴拉洞穴所发现的神秘物质。

奥夫施奈特不是科学家，他没法科学地解释沙姆巴拉洞穴里的现象，但是他形象地描述了自己的亲眼所见。

传说中的神话是真的，姆巴拉洞穴里的这种神秘物质是地球上未知的元素——它是一种可以让动、植物拥有无限生命和动力的东西。”

梓杨惊诧道：“无限生命和动力？有没有这么夸张？这有点像起点小说里的重生、穿越、意（yin）作家的手笔了。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苏睿嫣然一笑，跟他解释说，“在我们所接受的物理常识里，是没有无限动能、永动机这一说的，能量总会以某种方式衰减、消耗。

打个比方：汽油可以燃烧产生热能，使发动机转动，而发动机的转动可以让汽车产生速度和动能，使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移动成百上千公里。

但是汽油不可以直接使用到人身上。它需要能量转换，而转换过程中就产生了消耗。

再打个比方说，电磁体可以在机械之间进行热能和动能转化，使灯发出明亮的光芒，使庞大机器转动。但是它也不能直接作用到人身上。

在我们的世界里，能量需要在不同形态下的转化才能发生作用，而转换都需要介质。

但是这种神秘元素却超脱了我们世界里的事物运行法则，可以任意地在动物、植物、机械之间进行能量转化，产生强有力的永不消失的能量。

换句话说，这种神秘元素，就是不需要介质可以直接转化成热能、动能、磁能等等的万有能量。

而且这种能量不会衰减、消失，可以在不同状态下无限地进行循环，就好像一杯水倒入另一杯水然后又倒回来的道理一样。

哈勒跟奥夫施奈特发现的就是这种物质。

奥夫施奈特提到，人类在接触了沙姆巴拉洞穴中的神秘物质后会死亡，但是死亡之后却又获得了重生。

虽然无法解释原理，但是他们却发现了能改变人类战争局势的力量，如果将这些元素提炼出来使用到人身上，那就可以打造一支不死军团！

哈勒对于这个发现很激动，他当即决定进行活体实验——结果出现突发情况，实验被迫终止。“

梓杨咋舌道：”如果笔记本上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这个发现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了——这足以改变人类社会的运行法则了。

对了，水晶鞋计划的资料你们分享给靳国强他们了吗？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过这一茬？“

苏睿叹了口气说道，“分享了……一部分，因为这里面的很多信息我们也没法把握。”

“正是因为水晶鞋计划的内容太过玄虚，所以张教授和靳国强他们决定，我们这次的主要力量还是集中在探查灰姑娘行动——寻找纳粹宝藏上。

他们推测，水晶鞋计划可能是希姆莱故弄玄虚，只不过是他混淆视听、掩盖灰姑娘行动的手段罢了。

在二战战场上，这种虚虚实实的战术战略太多了——当年的诺曼底登录就是一次成功的间谍与反间谍战，为了掩饰盟军真正的作战意图，盟军甚至把巴顿将军当成一个幌子来迷惑德军，他们为这位光杆司令配备了一个虚构的集团军，让德军相信巴顿所在的地方才是盟军的重心。”

“但是？”梓杨留神苏睿的表情，看得出她似乎欲言又止。

苏睿缓缓地说道：“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后，我们又收到了一些资讯。让我们再次确认水晶鞋计划是真实存在的。

叔父的一位朋友，在一次巧合的机会中，看到了一部分被封存的哈勒机密档案，从哈勒的机密资料里，我们看到了这支探险队的成员组成名单——在这之前，除了哈勒跟奥夫施奈特，其他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

哈勒这支探险的科考队员组成非常怪异，除了生物学家、物理学家之外，还包括瑞士传教士、英国医生。

那个时代的欧洲，传教士的职能并不像今天这样，只是传授教义，他们可能是具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类似于会巫术的大法师类似，懂得一些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的东西，用通俗的说法说，就是特异功能，或超自然能力。

种种迹象表明，希姆莱不会为了制造一个假象而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说，水晶鞋计划不是空穴来风，确实是存在的？”梓杨看着苏睿问道。

苏睿点点头，“我们相信水晶鞋计划是存在的，而且，哈勒他们确实发现了沙姆巴拉洞穴，并且进行了活体实验——至于这些资料有没有被他记载到随身携带的机密档案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梓杨道：“今晚你说的这些东西，你会，告诉靳国强和张教授他们吗？”

苏睿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梓杨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就不怕我跟他们说？”

苏睿看着梓杨，认真地说道：“不会，你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

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梓杨。

梓杨突然想起来，在军队医院里跟苏睿一起做“伪证”的那段历史。

赛亚说过，在军队医院里，张教授给他催眠的时候，赛亚发现苏睿受过专业的潜意识训练。那么她说的话，自己能相信几成呢？

梓杨淡定自若地迎着苏睿的目光，脑海中却在翻腾，深渊中跟弧光的接触中，提到过它对人类的几次进程参与。

在其中一幅画面中，曾经有希特勒的光影出现，结合这些公开和半公开的探险资料，以及洞窟里神秘的党卫军尸体，梓杨怀疑，是否弧光参与了纳粹德国的战争进程呢？

而且从德国战争后期的那大批黑科技来说，似乎确实有点像弧光的手笔。

可惜之前弧光的湮灭了，现在的赛亚对以前的记忆零零散散，大部分也是一无所知，那些汇集了数百万年的智慧也随之湮灭，剩下的这个碎片已经遗失了绝大部分的能力和知识，相比之下就跟废物一样，想到还在深度休眠状态中生死未卜的赛亚，梓杨觉得这样描述有些不近人情。

“对了，亚历山大博士，他现在怎么样？”想到跟弧光的交流，梓杨突然想到那个唯一一个跟自己进入过深渊的人。自从苏教授带他回美国之后，就再也没听到他的信息。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博士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调理，已经恢复了意识，当然身体的创伤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是无法恢复了，他现在已经成了高位截瘫的病人。”

“现在他专注于生命科学的研究，带了几个学生，都是叔父机构里很有潜力的年轻人。”

梓杨点点头，忍不住把内心里隐藏已久的那个问题说了出来：“我们进去深渊之后，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是从大漠逃出来后，两人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

苏睿，“你们消失之后，我就感觉情况不对，但是往上拉绳子却空无一物，加上洞内的物理反应突然增强，我当时就惊慌失措了，大概5分钟之后，我突然看到亚历山大在深渊中浮出来了，像是漂浮在水面一样，然后你也浮出来了。绳子还连在你们身上，我就把你们拉上来了。”

梓杨又问道：“后来，亚历山大有没有说什么？”

苏睿，“在亚历山大苏醒之后，我们也问过他，他说一进入深渊就昏迷了过去。”

梓杨现在突然想，如果张教授给亚历山大也来次催眠就好了，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说谎，这家伙在深渊中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跟弧光有过对话？

嗯，说不定赛亚会记得这事儿，只不过这家伙现在深度休眠，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梓杨突然有些怀念赛亚了。

苏睿笑嘻嘻地看着梓杨道：“你还没跟我说过呢，你在深渊里干什么了？”

梓杨一本正经地道：“嗯，我跟亚历山大一样。进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样当着苏睿的面公开撒谎，脸皮再老也有些经受不住，看着苏睿含笑凝视着自己的眼神，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一滟池水一样深不可测，梓杨心中一慌，开玩笑道：“怎样，要不要测试下我啊？”

苏睿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言语之间的轻佻，脸一下红了，别过去不再看他，只留给梓杨一个侧影。

不知道是篝火辉映的缘故还是因为晚餐可口的原因，梓杨觉得此时的苏睿分外动人。

梓杨突然有一把抱住她的冲动。

在事情失去控制之前，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欲，担心自己会突然失态，梓杨连忙拍拍屁股站起来：“困了，睡觉！”

大概感觉到了梓杨的情绪异常，这次苏睿没有再拦他。

梓杨掀开帐篷，看到老王撅着屁股在帐篷里打鼾、磨牙、放屁，重重地踢了一脚上去。

老王睡眼惺忪地抬头：“怎么？出发了？天亮了？”

趁老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功夫，梓杨赶紧钻进睡袋躺下，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赶紧睡，赶紧睡，要睡到老王的前头，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