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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蛋一身已经被淋湿了,而他只是以手当着自己的额前,避免雨水打进眼睛而模糊了视线,更加迫切的想要早点和七姑娘相汇又或者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与她擦身而过。
此刻,两人就这般相对站着,眸底却均是露出了默契的笑容,这份笑容就是韩雨竹也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包括此刻自己的心情,或许,在无形之中,她真的将傻蛋已经印在心底深处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当她回过神来,立马撑着伞走了过去,但是自己的个头比起傻蛋还是矮了一大截,需要踮起脚尖才能为他撑伞,这样显得有些吃力,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可这样的动作就是这般自然的不经大脑而产生的。
傻蛋或许是被韩雨竹的笑容给感染了,一时间杵着跟根杆子似得,直到韩雨竹因为撑伞而倒吸了一口气,他才回神过来,立马接过韩雨竹手中的伞,一手摸像自己的后脑勺傻笑个不停,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走吧,估计这雨又要下大了。”
最后,还是韩雨竹提醒了他一声,他才脸红的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向破庙的方向。
不用说,韩雨竹所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年的一季稻算是白种了,几天的狂风暴雨,虽然不说涨很大的洪水,但是这板蓝根村整片的稻田都被淹了,而且此刻,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那覆盖在稻田之上的浑红水面,稻田的对岸,无数村名撑着伞聚在一起,韩雨竹似乎听到了遍地哀鸿的声音。
两人回到破庙却因为天气而什么都不能做,韩雨竹让傻蛋将湿透的衣物给脱下来并且擦拭干净,而后递上成婚时的喜服示意他换上。傻蛋之前还不明所以,可是当自己穿上这喜服之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对,就是这种感觉,村里经常有娶亲嫁女之类的,自己一般都是被七姑娘拉着偷偷的去看几眼,那个时候就只有羡慕的份,也曾私心想过,自己和七姑娘有没有这么一天,会不会穿上大红的喜服,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此刻,他激动的唇瓣颤动,只能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对面正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七姑娘。
“衣服虽然粗糙,但穿在你身上非常的好看,看来这还是要看身材的啊。”
傻蛋将衣服一换好,韩雨竹便转身,一时间还是被惊艳到了,不得不说,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而且什么颜色都衬的住,此刻,就如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一样,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定然皮白肉细,还不知要迷倒多少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捡了个宝。
傻蛋脑子虽然不灵活,但韩雨竹的赞美说的很直白,一时间令他有些不好意思,良久,才道:
“七姑娘,你也换上吧,我...我...”
在韩雨竹拿出自己这套衣服出来之时他就看到了另外一套颜色一样的,此刻,自己换上了,却更加想要看她换上嫁衣的模样,而到嘴边的话却又收了回去。韩雨竹见他欲言又止,便是站在原地直直看着他,傻蛋的性子她很清楚,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才这般犹豫的,可却又太过顾忌自己,而随着时间的迁移,自己每每这般站着不做声,不一会儿他就崩不住会将心里话全部说出。
“我想就在这庙里先把堂拜了。”
果然,见韩雨竹这般正儿八经的看着自己,傻蛋崩不住了,便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庙之前就叫仙缘庙,专门求姻缘的,后面因为村子扩大而将庙里的菩萨给移走了,加上常年失修,渐渐的就变成了村里人避雨的破庙了。
他虽然不能说对这些全信,可是耳需目染,久了,自然也会被影响到,像阿牛哥还经常带着嫂子来这里约会呢,而且还每次都是大晚上,还会发出怪异的声音,自己碰到过几次,但是乌漆墨黑的看不清,后面从大牛哥自己嘴里得知是约会。
但是,他觉得这种约会没点意思,自己经常和七姑娘走夜路回来,说起来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约会,反正路上没有外人,就他们两人......
韩雨竹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低头笑了,有时候真的无法将他与一个傻子联系在一起,说到底,他还是很敏、感吧。至于韩家要耍什么花招自己此刻也是没有底的,若不是为了摆脱傻蛋童养夫的名号,她大可以不去参加,就这样对着天帝拜堂不也很好,但是,必须是在全村的见证下才可以,只有这样,她也好去找村长给傻蛋和自己立户,改名字。
而这一次,她也没拒绝傻蛋,只是顿了片刻,却是淡笑着点头。
这可把傻蛋给高兴坏了,其实对于成婚之事他知道的甚少,但是却知道,一旦成婚之后两人就是一体了,彼此不可分割的,而且成婚必须拜堂,他担心韩家会为难自己和七姑娘,所以,即便这是个空庙,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隔着柴堆韩雨竹将嫁衣换了,并未添加任何头饰,简单的一身红色嫁衣,穿在身材有些臃肿的她身上还是没有任何美感的,她自己也有些小小的懊恼,而当她从柴堆的另一边走出来,傻蛋都傻眼了,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道:
“七姑娘,你...真好看。”
说着,脸上没来由的一阵燥热,在韩雨竹掀眸看向他的时候却又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其实,在韩雨竹心里深刻的明白,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模样,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臭是没,在现在的他眼里都是最好看的,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在他眼里真的就只能看到七姑娘这个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嫁的是傻蛋,穿这身衣服也是为了他,只要他喜欢就好,又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想通这一点,她也不再懊恼了,径自走向傻蛋,主动牵过他的手,走向破庙的门口,就地跪了下来。
傻蛋有些懵,但一切都顺着韩雨竹来,并且一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韩雨竹亦是对着他浅浅一笑,便是转过头,并抬头看天,缓缓说道:
“苍天在上,黄土为证,我韩雨竹。今日在此和傻蛋结为连理,相守一生,永不相欺。”
傻蛋先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听到韩雨竹说话就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些他小时候曾看到过村里的孩童玩过家家,也是这样来的,但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只能在一旁远远看着,没有人愿意靠近自己。此刻,却是立马接话道:
“苍天在上,黄土为证,我傻蛋。今日在此与韩雨竹结为连理,相守一生,永不相欺。”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一天还是大雨不断,傻蛋有些焦急,时不时在破庙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偶尔也会撑着伞出门看看状况,倒是韩雨竹,却一直坐在一旁做起了针线活,但是她所做的这个不让傻蛋看,所以傻蛋这一天是被晾在了一旁,时不时探过脖子可又怕韩雨竹生气,便只能自娱自乐了。
记忆里,自己应该不曾这般闲过,在韩家,下雨有下雨天的活要做,闲下来的他倒是有些适应不来,特别是韩雨竹不理会他的时候。
“七姑娘,七姑娘,这稻田全被淹了,而且山下的那条路也被淹了。”
不到两刻钟,傻蛋便踩着浑浊的泥水一路跑了回来,在破庙的门口都险些滑了一跤,而他连气都没喘过来,便是焦急的出声。
他可是站在山头观察了很久,很多村民聚集在山的另一头,还能听到各种痛哭的声音,估计是在惋惜这还未收割的稻子吧。
村里人并不富裕,每年辛辛苦苦就靠着几亩田地,这下完了,上半年的付出全部都没了,傻蛋是从小做活做到大,深知这其中的辛苦,心里不免难过。
韩雨竹放下手中的活计,淡定无比,显然,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看着傻蛋难过的模样,良久才道:
“一切顺其自然吧,即便你想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趁早想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奋斗。”
虽然她的话语说的很现代,但终究是在教导傻蛋,天灾人祸,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虽然没了这半年的收货,但至少还有健全的四肢,勤劳的双手,相信他们一定会度过这难关的。
“那我们明天......”
“放心吧,这只是小潮,今晚这水就会退去,但是这天不一定会晴。”
傻蛋最后加重那条路也被淹了韩雨竹就知道,他最担心的还是明天的婚事,路淹了就说明两人无法回到韩家执行这拜堂仪式,在外人眼里他们依旧不是夫妻,而他话未完,韩雨竹便笃定的说道。
傻蛋瞠大眼睛看了她半响,最后却是合上了嘴巴,但是表情却一直崩着,韩雨竹也未多加开导,这种日子说不定以后每年都会遇到,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傍晚,这雨是彻底的停了,韩雨竹收拾自己一番出门了,但不到片刻便折了回来,摸索了一阵,便让傻蛋将明叔给的那个麻袋给扛了出来,其实具体的吃食这几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香料和干菜,米也只剩那么两餐的,过了明天两人就要去觅食。
两人来到林子深处,韩雨竹便让傻蛋找好适当的地方将东西给藏起来,而自己亦是将手中的锅具等物也藏好,做完这一切,两人并未急着回破庙,而是绕着林子边缘转悠了起来,傻蛋其实并不知道韩雨竹此刻的用意,只是一路随行,两人鲜少说话。
远远望去,除了村民们的建筑物就是茫茫的水流,但是相较于之前,这水还是退了一些,至少通往村子的那条路依稀可以看见了,这令傻蛋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这次婚事的办理过程吧。
韩雨竹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一双眸子四处张望,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直直瞅着某处。
“走吧,咱将庙里的树杆等物挪过来。”
这地方貌似还挺隐秘的,加上这天气,来往的人几乎没有,韩雨竹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之后便对着傻蛋淡笑出声,傻蛋愣了愣,揣测不了韩雨竹心中所想,但是七姑娘说的他都会照做,就这样,两人耗尽了力气将六根粗大的树杆给挪了过来,包括能用的树杈之类的都给挪了过来。
晚上,两人随意弄了些吃的,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好在那天韩雨竹砍的竹子够粗够长,削了好多的竹钉,结果还剩下这么一大截,为了不浪费韩雨竹便是将其弄成一截一截做成了竹筒,洗净并用水煮过随时备用。
而此刻,锅具之类的都不在这边,所以就先让这竹筒给代替了。
夜里,风刮的极为的凶,呼呼呼呼的一个晚上没有停歇,傻蛋不知怎地,怎么样也睡不着,但是见韩雨竹睡得挺安稳的,也没有惊扰,而天刚微微亮,他就已经起身穿戴了,穿戴好之后便直接跑了出去。
韩雨竹一向浅眠,在傻蛋起身的第一时间自己就已经醒来了,其实昨晚自己也没睡好,这风有些戾,像是发狂了一样,若不是有傻蛋一直陪着,她还真的会怕,而这黑灯瞎火的,起来也是无处可去,就这么躺在牙床之上闭目养神。
傻蛋出去之后自己也起身了,穿戴整齐之后便开始梳头,其实她很烦这一头长发,实在是太长了,及腰都不止,每次不管是洗也好梳也好麻烦死了,为此还特意买了把质量好点的梳子。
“七姑娘,这水真的退了。”
傻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见韩雨竹正梳着头,便是进了破庙喜悦的说道。
韩雨竹将梳子递了过去,这个自己昨天早就猜到了,上面肯定做了相应的措施,毕竟这是收割的季节,而且这又不是单独一个板蓝根村,百姓颗粒无收对上面并没有什么好处。
在韩雨竹的调教下,傻蛋也已经适应了梳头,而且梳的还挺不错,见韩雨竹并未答自己便是接过梳子利索的梳了起来。
“今早可是要吃饱,中午没得吃是理所当然的,晚上估计也没着落。”
见傻蛋接过梳子韩雨竹便开始洗手做早餐,并且很是笃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说道,总觉得韩家挑在这样的日子让两人成婚有阴谋。
傻蛋才不会想那么多,最主要的是他今天就要和七姑娘成亲,而且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即紧张又是开心。
这已经是暂时仅有的米了,韩雨竹一把洗了放进竹筒,火堆上面弄了个架子,就这样将竹筒挂在架子上,下面烧着火,而没有菜,竹筒里就放了些盐巴还有腌菜,这是韩雨竹昨天就预留在这里的,又或者说,在她心里,早就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了。
陆陆续续已经有村民上山,但是这一次,大家无心顾计两人,而是各自去地里看农作物去了。
两人吃完早餐天已经大亮,韩雨竹提过装着喜服的袋子便叫上傻蛋下山。
走在路上,遇到无数村民,平日里大家的冷漠韩雨竹都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今日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厌恶和戾气,而且老远见着自己和傻蛋就加快步伐,像是见了瘟疫那般。
韩雨竹来到这里之后心态好了很多,不争不抢,更不会在意外人眼中的自己,所以,即便是此时此刻,她依旧淡定的走着自己的路,去完成今天需要完成的事。
稻田的稻子统一倒向一边,大部分都被泥沙都淹埋,不能说颗粒无收,但也跟颗粒无收差不多了。各个田埂上站了村民,都在为自家的稻子而惋惜,然而,这几里的距离,韩雨竹却想走一个世纪。
其实,离开韩家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她却再也不想涉足。
傻蛋好几次欲言又止,村子里很多叔伯都不喜欢七姑娘,因为她好吃懒做,但是都很同情自己,很多时候碰面了都会打招呼,或者打笑一两句,可是,今天的气氛尤为的诡异,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们看七姑娘的眼前令他莫名的反感,以后谁家要是再让自己搬重东西再也不搬了,除非他们对七姑娘也好。
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韩家,韩雨竹第一个想法却是凄凉,门口没有任何办喜事的标志,院子里倒是摆了十几张桌子,下人们进进出出忙活着,见了两人连招呼都不曾打,反倒跟那些村民一样除了冷漠就是厌恶。
韩雨竹却是扯住了即将踏进院子的傻蛋,傻蛋转头看她,她却只是无言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韩炽和众位姨娘都在,却对两人视而不见,而是围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打转,那道士此刻亦是夸夸其谈,虽然听不清具体,但依稀还是有自己的名字。
哼,就是这点伎俩,韩炽,你也太小看我了。
韩雨竹看着这阵势,不免在心里冷笑,别以为请了个什么都不懂的道士就能将自己怎么样,这韩炽还真的是个小人,为了二十几两银子,还真的打算赶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