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小兽兽如一座大钟一般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要不是他的周身还涌动着灵力,他们定会觉得他圆寂了呢。
“小兄弟,你倒是说话啊,你可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小沁有关?你不说我们心里没底啊。”楚奕亦是急不可耐的道。
“……”灵泽小兽兽依旧不语。
云静宸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怒声道:“你不说话也没所谓,但请你快放开我们,我要去找小猪儿!”
云寒没有说话,但是瞪视着灵泽小兽兽背影的双眼显然氲着浓浓的怒气。
“她没有生命危险。”灵泽小兽兽终于开口,紧接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既然你们这么想去找她,那就去吧。”
话落他走到王座前,手轻轻一挥,云静宸几人便感到能动了。
在中间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便操纵着它向明月渠而去。
花梨月受到波斯猫的惊吓从明月渠离开后,脚步不停的朝着莫忘谷的入口方向逃去。
今儿是第四天,所以只要等到子时旬邑将门打开,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然而跑了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巨响,缓缓停下脚步,有些茫然的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
想到那是白敬衢逃跑的方向,花梨月忽然意识到什么,剩下的那只眼中满满的都是懊恼跟惋惜。
早知道还不如一下子摄取了白敬衢的精元,那么她此刻定然已经晋升仙阶,这片大陆除了阿离和刚刚那个叫墨秋白的,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而她根本不会落得现在的地步,至于云沁,她一个手指头就能碾碎她!
真是太失策了!
明月渠。
墨秋白咬牙坚持着终于来到云沁的身边,却是在看了她一眼后,便重重的向前倒去,人事不省。
“喵!”
波斯猫叫了声便钻出结界,在墨秋白的身上推了两把,没能将他推醒,于是又折回结界去推云沁。
见云沁一动不动的,波斯猫心里焦灼不安,情急之下对着云沁的脸喷出一口浓浓的黑雾。
黑雾没多时便被云沁吸收,波斯猫还来不及欣喜。
倏然因为想到她和自己不是同类,它的黑雾可能会害死她,波斯猫越发的心急起来,一双爪子不停的扒拉着她身边的草皮。
主人受了严重的内伤,云沁也昏迷不醒还吸食了它的黑雾,该如何是好?
云沁被花梨月偷袭昏迷后,只觉得自己在一片黑暗的深渊中载浮载沉,见不到一丝光亮,飘飘荡荡的漂了不知道多久,就是停不下来,也不知要漂向何处。
那黑暗让她心里感到很是恐惧、焦躁和不安。
她想要去找龙君离,可是她浑身剧痛乏力,也没有任何方向感,好像就要永远迷失在这黑暗里。
终于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道亮光,一团黑色的浓雾向她飘来,她贪婪的吸了两口,顿觉身上有了两分力气。
于是她不遗余力的朝着光亮的地方游去……
“唔。”
焦灼的波斯猫乍然听到一声嘤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爪子掏了掏耳朵,又是一声嘤咛传入耳中,它的瞳孔悠然扩大,嘴角也微微上翘着,似乎高兴得在笑。
它连忙伸出爪子推了推云沁,后者在它推第四下的时候,终于睁开眼来。
“是……你……”
云沁来不及去思考波斯猫怎么在这里,第一感觉就是嗓子干涩难受,似乎都要冒烟了,吐出的话亦沙哑无比。
她想要回空间去喝点无根水,可是下一刻居然发现连进空间的力气都没有。
波斯猫似乎看出什么,在云沁前面趴了下来。
“做、做什么?”云沁不解的问。
波斯猫反手指着自己的背,又指了指潭水的方向。
云沁秒懂,忍着喉咙涩痛艰难的道:“你、你要、要驮我去、去喝水?”
波斯猫轻轻的点点头。
“可、可是我、我比你大、大太多,你、你驮不了。”云沁还记得自己在生它的气呢,可是想到它这举动,任凭再有气也烟消云散了。
波斯猫没再“说”什么,只是它的身体随之放大了数倍,就跟只藏獒般大小。
云沁微微讶异后,道了声谢谢,正准备爬到它的身上,手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正是龙君离给她的睚眦玉佩。
拾起来一看,挂绳……怎么会断了?
难道是花梨月?
云沁觉得极有可能,将玉佩塞进腰封里,便不再忸怩,慢慢挪到波斯猫的背上,像只无尾熊般,完全将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了它的身上。
在波斯猫驮着她起身的时候,她终于看见墨秋白一动不动的趴在不远处。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敬衢呢?花梨月呢?难道……
难道是他救了她?
可是他实力不输她家子君,怎么会昏迷过去?
云沁没有说什么,任由波斯猫将她驮到潭水边,又慢慢的将她放下。
将自己灌了好几捧水,云沁才感到力气回来了一些,喉咙也不若刚刚那样疼了,这才看向波斯猫道:“小猫儿……”
甫一喊出口,她便觉得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在喊自己。
波斯猫看她恢复了一些,也不等她说什么,爪子扯了扯她的袍摆,便朝着刚才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见云沁没动,又折回去扯了扯她的袍摆,仰头望着她,一蓝一黄的大眼氲满了祈求,灵动异常。
云沁一颗心都要被它融化了,“你是想让我去救他?”
波斯猫点点头。
“……”说实话,云沁心里不怎么乐意,但是心里有个想法却挥之不去,“是墨秋白救了我,对不对?”
波斯猫又点点头。
果然!
既如此,她便还他这份恩情吧。
“走吧。”云沁说着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朝那边走去。
波斯猫似乎嫌她速度太慢,跑到她的前面再次趴了下去。
云沁意会,对它道:“你站起来,我坐在你身上好了,我能行。”
波斯猫当即起身,载着她到了墨秋白的面前。
云沁为他把起脉来,波斯猫则乖乖的趴在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云沁极为信任,刚刚的焦躁已经消失不见。
云沁自然不知道这事,专注的为墨秋白把脉,不一会便把出他内息紊乱,五脏六腑移位,灵气在体内乱窜,显然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墨秋白的实力如何,她很是清楚,能够让如此强大的他受到这样严重的内伤,对手必定是与他实力相当,甚至是更强大才对。
就她所知,这片大陆上目前能与他实力相当的,除了她家子君别无他人。
可子君现在不知道是回去沧澜还是九黎殿,即便是留在白城,也不可能进入莫忘谷来,定然不是他伤了墨秋白!
但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
然而深入下去,她又发现他的身体本就虚亏,似乎还有一丝内火在灼烧着他的身体。
云沁倏然一惊,进入莫忘谷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身体虚亏该不是是因为他施展血祭禁术强行打开幻境的后果?至于内火……
那能让墨秋白受到伤害的内火……
难不成是她的神火?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在幻境里,他强行抱着她,她挣脱不开便祭出一丝神火想要逼退他。
如此说来,他变成现在这样,倒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但是当时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不,难道说是天太黑她并未看见他的异样?
不过就算是她害了他,这都是他自找的,她才不会觉得亏欠他!
只是白敬衢和花梨月呢?是被他打跑了吗?那些严重的内伤其实是因为他旧伤未愈,然后才给了白敬衢和花梨月可乘之机?
不想了,过程是怎样不重要,结局是她还活着就好。
只愿白敬衢和花梨月被在这个时候出现,否则她就要再死一次了。
再下去,她还察觉另外有一股气流与那丝内火相抗衡着。
她当即盘膝而坐,剥出一丝灵力试图内视他的身体,以期对症下药,却发现他体内被一层白雾包裹,她竟然完全不能窥探到分毫!
难道是她的实力还不够窥视?
她觉得极有可能,便不再强行去窥视他,反正她努力救他一救,要是实在不行,那只能说他的命不好,也当是他欠自己的!
遂试探着以意念打开空间,见能打开一道口子,心下一喜,于是与夜白精神联系道:“为我取一枚大师级的内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