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空气中气流的震动,忽必烈感受到了伯颜那急促的心跳,“此事不提,让你打听的那件事怎样了?”
伯颜听忽必烈提问,自知可汗已饶过了自己,“多谢可汗不杀之恩,那件事我已查明,南方武林将于下月初三在南少林召开武林大会,目前已知少林、武当、峨眉、丐帮这些大门派都将前往……”
“派人去了么?”
“已经安排完毕。”
“好,不要杀光他们,我要和他们一个一个比试过来。”
“属下遵命。”
……
浩瀚夜空,满天星斗,山上的夜晚有点凉,周伍郎无法入睡。
不知是白天炼气太狠,还是这山上的空气稀薄,周伍郎居然在大口呼吸,不仅是呼吸不畅,身体也感觉虚弱无力、汗流浃背。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起上次中毒的情形,也是这个感觉,莫非毒性复发了?
冷风吹过,夹杂着这山间奇花异草的香味,也夹杂着一股杀气。
是杀气,伍郎知道不会错,他的感知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仅是味道,还有声响。
周伍郎伏在床上倾听,有好几个脚步声,算来有好几个,正在慢慢向他的房间靠近。
这个木屋分有四间,周伍郎睡最外一间厅堂,左边一间是灶屋,右边两间是蒋少尧和向飞燕的内室。
趁着杀手还没动手,伍郎蹑手蹑脚走到向飞燕房门口,房内烛光微亮,他轻敲了两下房门,没有动静,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伍郎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推开房门。
“啊!”向飞燕闻声惊醒,她被眼前挺立的黑影立吓到,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另一边屋门亦被撞开。
那“杀手”现身,竟是巨狼,伍郎认得,正是白天杀死的那种巨狼,红眼白毛,凶神恶煞,而且居然有五条!
“啊!”向飞燕又是一阵尖叫,“狼啊!”
伍郎暗叫不好,赶紧一步跳入向飞燕房间,用身体死死顶住房门,巨狼听到声响,果真都扑了过来,那狼力大无穷,只两下,门已散架,亏得门板厚实,还能抵挡,伍郎用身体靠住门板,气喘吁吁。
“别愣着啊,快做点什么。”
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向飞燕懵了,她可以带着仇恨去杀人雪恨,却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怪物。
对了,火,野兽都怕火,向飞燕抓起衣服就着蜡烛就烧,火光瞬时大作,再看周伍郎那边,他被众狼的怪力压倒,支撑不住,门被挤开一条裂缝,一狼探头入屋。
向飞燕将着火的衣服甩过去,那狼果然害怕。
“还不够……”周伍郎上气不接下气,“用气……”
向飞燕心领神会,凝神运气,气弹已成,“然后呢?”
“把气……注到这火里……”伍郎接近极限。
千钧一发,向飞燕没的选择,将气弹靠近火源,那气弹遇见火苗,瞬间将火卷了进去,迅速膨胀,形成了一个大火球。
伍郎看时机成熟,侧身闪开,“丢!”
向飞燕收到信号,全力将气弹推出,那火球嗖的就脱了手,向门口飞去,那边巨狼看门被砸开,迎首跃入,头狼正中火球,刹那化作一头火狼,满地扑腾,其余四狼魂飞魄散,争先恐后逃出屋去。
狼虽遁走,然,房子已经着火,巨大的火球溅出阵阵火花,将房梁、立柱、桌椅、木床一下点燃,火势迅速蔓延。
“我们得快走。”周伍郎在襄阳领教过大火的威力。
“啊!”向飞燕又是惊呼,伸手向屋外一指,只见不远处,那四只巨狼正在虎视眈眈的守着。
糟了,这狼怎么这般聪明,料想自己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四只巨狼,更何况现在身体如此虚弱,“你还能炼气吗?”
向飞燕双手一摊,内功炼气,一天的精气只能提炼一次,本来上午已经耗尽了内功,现在能炼出一个气弹实属奇迹,别说第二次了。
周伍郎无奈,他试了下炼气,浑身俱是酸软。
这可怎么办?
“走,我知道一条密道。”向飞燕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她记得小时候无意中看到过蒋少尧从床底爬出,此后她也想一探究竟,但蒋少尧每次外出必将房门锁住,长此以往,也就忘了这回事。
如今,这危急情形,让她又记起了这出往事,如果没猜错,那床底应有一条密道。
走?难道又要逃走?周伍郎犹豫,是以退为进,来日方长,还是以卵击石,英勇就义?
“快走啊,还愣着干嘛?”向飞燕急不可耐,房梁已经烧红,屋子随时可能倒塌。
为什么要逃,是因为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吗?还是自己本就不甘心这么死去?周伍郎忽然发现,这个犹豫不决,多愁善感的男子或许才是真正的自己,这颗温柔善良的心或许就是自己最大的弱点。
时间不等人,向飞燕一脚踢开蒋少尧房间那烧的半毁的木门,在床板上反复摸索,真还有个机关按钮,她转动按钮,床板打开了,床下赫然是个深不见底大洞。
“快走啊!你死了可没人给你报仇!”向飞燕怒不可遏,一把拉走周伍郎,“轰”房梁已经坍塌,周伍郎没有选择,他只感到胸闷气衰、头晕眼花,只得任凭向飞燕把他送进地洞。
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二次进入地洞,也是短短这几天第二次逃跑。
“如果这次逃跑,我以后就会一直想逃。”不知怎么的,周伍郎脑中闪出这句话,他确定,这不是一句普通的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