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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杀了，杀了我……。我好痛苦……好痛……”

不成调的语气，小石头走到若风面前，却是缓缓跪下，哭泣声尖锐地几乎刺破耳膜。

杀……杀了他？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石头，若风的心仿佛被最锋利的刀刃刺破，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

“毒王！毒王！你怎么跪下了，给我站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阴郁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着，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毒炼之术竟然控制不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他已经是我的毒王了啊，他必须听我的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阴郁睁大了眼睛，盯着那跪在若风面前的小石头，脑海中忽然回想到他在自己威压之下，死也不肯跪下，甚至宁愿将自己双腿骨头全部粉碎，也要硬插进石头中的场面。

为什么，他就肯跪若风？

“不……不！小石头，你放心，为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你从毒王变回常人。你放心，放心！”若风虎目含泪，猛然大吼。

“我……相信……你……师父，从冰……寒森林开始……我就相信你……”

小石头那恐怖无比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容。

小石头的话，让往事电影般在脑海中划过。

那是在冰寒森林，面对狂狼至尊，他拚命地叫着，纵然双耳流血，也要为自己断后。

那是在紫霞谷中，面对欺师灭祖的厉振海，他质问着，指着自己说这才是紫霞派的掌门。

那是面对九转洗髓丹与逆天丹，他笑嘻嘻地选了九转洗髓丹，然后不停地向自己磕头。

那是他面对七煞毒门的招募，不屑一顾地扔掉一飞冲天的机会，死守着自己就是不肯退出天域宗。

那是他拿着赤月弓，笑得像个孩子，对自己说一定会努力，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那是他在钟鼓声中突破，飞快地冲上来，充满了感激与崇拜地抱着自己，将自己扔上天空！

“师尊，您说要让天域宗成为天下第一宗门，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师尊，我要好好努力，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师尊，我好崇拜您啊，真的，我相信您一定会成为天尊，我只想跟随您，这一辈子，都跟随您！”

那样的话语，那样的往事，却凝结在面前，跪在自己面前，成为毒王，丧失心智的他。

若风的心里，暴虐如火的情绪瞬间沸腾，无穷无尽的杀意在他的血液中疯狂奔腾，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杀掉一个人，杀掉一个人！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漆黑得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一只从地狱冲出的上古凶神张开血盆大口，欲择人而噬，身边的山峰树木，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奇形怪状。

这里只有若风和阴郁，忽然传来雷声大作，银蛇般的闪电在黑漆漆的天空中川行，点点滴滴的雨点洒落，很快便化为倾盆大雨，在这浓烈的死亡空间中透出诡异。

一道道剧烈而刺眼的闪电在翻滚的乌云中穿梭，然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这里完全是一片雨幕。

“你成功了，你成功地激起我的怒火！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七煞毒门？我告诉你，我不但要杀了你，我还要将七煞毒门的每一个人杀死，从上到下，从老到幼，从大到小，从男到女，从宗主到蚂蚁，全部杀死，全部杀掉！”

若风猛然大吼着，浑身的气势猛然爆发，倾盆大雨仿佛遇到了阻碍一般，化为漫天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