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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璇神色平静，盘膝坐在床上，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她的姿势很僵硬，脸色苍白至极。汗水从她的脸上滑落，眼神呆滞，时不时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金发御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对面前天羽说道：“这是最后一次病毒爆发，只要凌璇能熬过去，绝对是脱胎换骨，实力远超以前。”

“病毒爆发会持续多长时间？”天羽担忧地看着凌璇，问道。

金发御姐伸处三根手指，“不长，也就是三个小时。”

“那就好！”天羽松了一口气。

金发御姐摇摇头，“最后一次病毒爆发可是远超前几次，因为这一次是灵魂和肉体的蜕变。她将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你可以这样理解，相当于用斧头劈砍身体，撕裂骨骼、捏碎内脏，这还不是最大的痛苦。这三个小时内，凌璇将承受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她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点点撕开，再融合，再撕开，再融合。那种奇痒和剧痛，嘶——”

克莉薇儿倒吸一口冷气，显然这种痛苦绝对是冠绝天下了，没有比它更强的了。

肉体的痛苦还好说，对拥有不败意志的凌璇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肉身痛到一定程度，人体自我保护机制会让人晕过去。可是灵魂就完全不一样，那是生灵的本源。你无法逃避，只能硬抗。灵魂的痛苦是肉身痛苦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痛入骨髓与它相比，完全是毛毛雨。

“有办法终止吗？”天羽说道。

这种痛苦，说实话，天羽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扛下来，他实在不忍心璇儿面对这种痛苦。

“当然有了，不过······”金发御姐转头看向了凌璇，意思很明显，就算你同意了，这位骑士大人也未必会同意。

天羽走到凌璇面前，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乖，璇儿，我们还是放弃吧！想要提升实力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为什么找罪受呢？好不好？”

哄小孩子的语气。

凌璇用自己的脸颊回蹭着天羽的手心，其实她是想要用手贴在天羽的手上。可是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抬起手来了。

“主·····主宰，我不想······放弃！”

声音沙哑，干涩，不复之前的温婉动听，却坚定无比。

天羽低下头，收回手，语气带着愠怒，“凌璇，你怎么不听话呢！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听话，我们放弃吧！”

凌璇身体颤抖着靠了过去，用额头顶着天羽的额头，“主宰，你相信前世吗？”

天羽依然低着头，语气犹带着几分布不满，“你指的是洛星和凌？”

“嗯！”凌璇点点头。

“你不是说这是梦境吗？”

凌璇眼中满是怀念，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痛苦，“一开始，我以为是梦。这几天脑海中多了许多的记忆，可能是黑死病毒对灵魂刺激导致我重新拿回了属于我的记忆。那是前世的记忆，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本应为我和您是偶然相遇，现在想来却是命中注定！”凌璇呵呵一笑，似乎很满意“命中注定”四个字。

当然有句话她没有说：或许不仅仅是她，其他姐妹或许也是一样的吧！

“我看到您的前世，看到您的敌人。”凌璇沉声道：“他的强大不是您可以想象的，相比之下，克洛诺斯、拉克萨斯只不过小问题。甚至最终boss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上一世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一世我不会再输了！”

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悲壮、惨烈的气氛，凌璇声音更是坚定无比。

“扑哧——呵呵呵······”

蓦地天羽轻笑声打破了这种气氛。

凌璇怒目而视，“主宰，你笑什么？我可不是编故事，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天羽抬起头，凝视着凌璇水润的眸子，“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保护，这句话我来说比较合适吧。况且，别忘了······”

“别忘了，我可是攻略之神！我是不会输的！”

“主宰，你不明白，我，他·······”凌璇以为天羽不肯放弃，打算继续劝阻自己，急忙再次开口，却被天羽打断了。

“克莉薇儿，怎么才算度过病毒爆发？”天羽问道。

金发御姐回道：“只要三个小时后不死，精神没有崩溃就行！”

疼痛是来自灵魂，你想晕都没办法。唯一办法就是硬抗，而且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死亡也不是开玩笑的，从几率来算死亡率可比精神崩溃高多了。

“也就是说，只要能度过病毒爆发，这三个小时不论做什么都可以了？”天羽问道。

金发御姐想了想，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等等！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做一些快乐事情了。”

“等等！该不会是······”金发御姐瞪大眼睛。

天羽双手抱住凌璇地脑袋，注视着凌璇的眸子。凌璇脸色晕红，眼珠四处乱窜，不敢和天羽对视。

“看着我！”

天羽的话好似有魔力似的，凌璇不再躲避，注视着对方。

“那天，有你吗？”

这个问题有点古怪，意思不太明确，凌璇却是一瞬间便明白天羽的意思。

那天指的是天羽吞下金枪不倒药剂失去理智的那天，这么一说，意思也很明了了。他问的是那天滚床单一行人中有没有凌璇。

凌璇微不可查应了一声。

天羽听到了，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那我不客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