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雄做在沙发上没动,一旁的冯飞腾的一下站起身形,提腿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翻,对吕顺昌咆哮道:“你说什么鬼话?我和大雄在一哥面前不知为你说了多少好话,你现在就给我放这个屁?”
“呵!”昆雄笑了,向冯飞摆摆手,说道:“老冯,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想个毛头小伙子似的,粘火就着啊?坐下坐下!”
说着话,他欠身把翻倒的茶几扶起来,而后对吕顺昌说道:“顺子,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我和老冯的,我对你只有一句话,你是我兄弟,谁敢动你,我就和谁拼命。”
吕顺昌闻言,眼圈顿是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吸了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从地上捡起一瓶啤酒,咬掉瓶盖,咕咚咚地猛灌起来。
“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那笔钱到底哪去了?如果你还是用以前的那套说词,我和老冯无话可说,马上就走……”
“丢了。”吕顺昌放下酒瓶,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喃喃说道。
“什么?”昆雄和冯飞都没太听清楚,二人齐齐看向吕顺昌。
吕顺昌揉了揉眼睛,最终还是没忍住,抱着脑袋呜呜地哭了起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吕顺昌现在真的是委屈到了极点。
兄弟背叛,有苦说不出,所有的黑锅要自己一个人扛,连日来他的心情憋屈到快要爆炸,现在在昆雄和冯飞两名老兄弟面前,他终于找到宣泄口,一边大哭着一边把实情讲了出来。
等他断断续续的讲完,昆雄和冯飞脸色同是一变,他俩对吕顺昌的结拜兄弟顾庆彪当然不陌生,多多少少也了解顾庆彪的为人,以顾庆彪憨厚的个性,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昆雄满脸疑惑地问道:“顺子,你能确定那个电话是二彪本人给你打的吗?”
“肯定是他,他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冯飞跺了跺脚,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向一哥说实情,为什么要骗一哥钱是被南天门夺回去了?社团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欺骗老大,是要受家法的!”
“我说出实情,一哥会相信吗?”吕顺昌眼巴巴地看着冯飞,说道:“一哥也知道二彪是我的结拜兄弟,知道他一直对我都忠心耿耿,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讲出来一哥会信吗?一哥肯定会认为是我和二彪串通好了,想私吞下这笔钱……”
“事实上,是这样吗?”昆雄突然插话道,说话的同时,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吕顺昌。后者身子先是一震,紧接着拍案而起,说道:“大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爱占些小便宜,但我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吞两个亿吗?连你都认为是我和二彪串通好了演的这出戏,一哥他又怎么可能不怀疑我?”
“你以为你说钱被南天门抢回去了一哥就不怀疑你了吗?如果一哥不怀疑你,早他妈把你调回总部躲风头了,还能让你继续留在n市当南天门的活靶子吗?”冯飞气呼呼地大吼道。
吕顺昌呆了片刻,嘴角扬起,笑了,苦笑,他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身躯摇晃着坐回到沙发上,目光呆滞,喃喃说道:“完了,我这回是真完了,二彪坑得我好苦啊!”说着话,他的眼泪又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冯飞见状,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踹他两脚,咬牙说道:“哭哭哭,哭有个屁用,你现在要做的是,向一哥说出实情,另外,派出所有的兄弟,把二彪找到,把那笔钱追回来。”
昆雄摇了摇头,幽幽说道:“顺子的顾虑也没错,一哥不会相信是二彪把钱拐跑的,现在让顺子向一哥说出实情,只会画蛇添足,弄不好,一哥真有可能动杀心。”
“那……那怎么办?”冯飞心头一颤,没主意了,眼巴巴地看着昆雄。
昆雄是东盟会的四大天王之一,不是因为他的身手又多厉害,社团的资历有多深,而是因为他的头脑聪明绝顶。
他眯缝着眼睛,说道:“现在,顺子也只能咬定是南天门把钱抢回去了。”
“可是一哥不把顺子调走,南天门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哼!”昆雄笑了,他拿起瓶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抬起手来,拍在吕顺昌的肩头,用力地捏了捏,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凝声道:“我说过了,顺子是我兄弟,谁敢动我兄弟,我就和谁拼命!”
别看吕顺昌在东盟会只是个一地的分堂堂主,看上去微不足道,但他在东盟会的资历太深了,当年和昆雄、冯飞这些东盟会的核心干部是一个碗吃过饭,一条裤子轮流穿的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交情就是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