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胜和叶财安如今被打了板子,自身难保呢,哪还有工夫管这个哥儿?
等好不容易回复上门理论,林家自然不敢去找,这老头那还真有点怕叶家,就给了银子了事,回头继续打叶慧安。
当初怎么折磨委托者的,自然会怎么折磨叶慧安,只是叶慧安比他聪明点,知道反抗。
但这老头也没活两年便去了,叶慧安早就没了当初的光鲜,如今他就想着林府那自己生的爷儿,等爷儿长大点他就找上门去!然后,然后要当初害了他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可惜,叶慧安并没这个机会,如同委托者上一世的命运,叶慧安也被卖给了那屠夫。
这里面的巧合或多或少还有宁子涵的手笔,不过,委托者是活活被冻死的,而叶慧安是被屠夫失手打死的。
叶德胜他们固然卖了哥儿,可还指望着从叶慧安那扣点银子呢,当初风光日子过久了,对他们而言现在的日子那是人过的?
这屠夫失手打死了叶慧安,叶德胜等人根本没半点伤心,反而带着人上门要银两,足足讹诈了那屠夫好大一笔钱,才拍拍屁股走人。
可屠夫哪是愿意吃亏的?暗地里把叶财安打得半死,瘸了腿,伤了手,反正是没法子读书写字了。
叶慧安固然去了算是给委托者出了口气,但叶德胜这一家子还没...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委托者父亲的死,这一点。
阎腾逸回来时,便是举人,几个月后便要上京赶考,而这几个月可是要把喜事也给办了。
知县知晓阎腾逸考上举人的排名后,立马暗暗庆幸当初没有偏袒叶家,不过叶家也没什么好偏袒的。
宁家村这段日子可是过喜事,开心极了,村长的儿子考上秀才,那可是他们这好久没的喜事呢,宁子涵也和刚刚考上举人回来的阎腾逸成婚,一切都和和美美的。
回来后的阎腾逸还给宁家村找了个先生,专门给孩子启蒙。
这是让宁家村的人真是觉得当初善待宁子涵这小哥儿,实在是太正确不过的事。
宁子涵也算是苦尽甘来,如今这么有福气一定是他父姆和兄长在天上保佑呢。
成婚后,阎腾逸终于过上了舒心的日子,瞧着作画的宁子涵,他一脸吃饱喝足的模样就差哼着小曲了。
“去京城,我陪你?”总归要在京城落户的,一起去也勉强算是方便。
左右就是两人想继续呆在一起,多粘稠会儿。
阎腾逸也是这么想,可舍不得宁子涵受累不是?
“东西有人收拾,我们只要把人带上就成了。”伸了个懒腰,宁子涵放下笔,瞧了他眼。
阎腾逸笑着把他搂入怀里“都听你的。”
宁子涵的离开,自然是让宁家村的人感到惋惜,不过宁子涵本就是京城人,回去也是正常。
更何况瞧着阎腾逸就非等闲,终有天会飞黄腾达的,只盼着他能对宁子涵好便成了。
宁子涵任务最后一步,他还不急着下手。
得让叶德胜一家感受感受委托者当年的苦难和煎熬,日子越过越差,心里落差也越来越大,这种折磨才是最令人无法摆脱的恐惧,自然这才是为委托者复仇的第一步而已。
叶家村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卖哥儿得了些钱后,反而越陷越深,花钱也是大手大脚,不少人家都染上了恶习。
再加上有柏文涛在那盯着,绝不许有人做叶家村的生意,日子只会越苦,不会越好受。
宁子涵的任务不急于一时半会儿,便开始认真的陪着阎腾逸做他的任务,就如同当年自己还懵懵懂懂时,便被休斯带在身边,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一样,陪着休斯,看着他反手浮云,覆手为雨,胜券在握。
抵达一行人抵达京城,这时已经陆陆续续前来赶考的人不少。
这次任务,宁子涵是个哥儿,自然不会介意主内主外。
挥手把阎腾逸赶出去做自己的任务,而他便整理京城府内的各种事宜。
阎腾逸考上举人的事,自然和宗家人说了声,但并未说名次。宗家的人只是以为这小子固然考上了,排名不佳,不好意思说。
到也乐呵呵的,派人去恭喜,在他们心里年纪轻轻考上就不错了,考上的名次反倒不是这么重要。
不过对他又娶妻的事,倒有些微词。
毕竟能这年纪考上举人,就算一辈子都是举人,他们宗家为何要肥水流了外人田?
但宗家那些人也看得出这小子野的很,不服管教,自己娶妻,娶都娶了,才合着考上举人的事,一起来说。
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同时也反对不了,就想着过两年以长辈的身份,或许能送几个妾室?不不不,暂且不要,暂且不要,等阎腾逸自己有了妾室后再送。
毕竟当年阎玉玺家那些糟心事,这些宗家还记得清楚,阎腾逸有多反感那几个妾室他们可记忆犹新。
如今的天子老迈,昏庸,选新君是最重要的。阎腾逸自然清楚如何位极人臣,在这位皇子尚未登基或难以登基时,自己投靠,最能得到信任。
阎腾逸这个书生不过今年第一次来科考,也没多少名声,自然少有人在当地赞叹。
不过在茶楼稍稍露了一手,便镇住了不少人,隔天便是络绎不绝的邀请。
阎腾逸在其中闯荡出名声并不难,难得是他如何挑选明君?适合自己的明君...
按照后续,这位天子两年后就要退位,让给的皇子却是昏庸,但不是无道,吴家王朝已有落日之迹。
并非说如今皇朝没有适合的皇子能光大吴家王朝,而是这位皇子并不得圣心罢了。
阎腾逸不过一月光景便名声大噪,谈笑间却有鸿儒,实在是令人仰慕,不少皇子都动了心思,想要在这位尚未考上前招揽。
就算考砸了,也能收作门徒,总是不会毫无用处。
自然里面绝大多数的皇子都是命人前来试探,只有一两个为表自己礼贤下士而亲自出马,不过这样的皇子也多是自己身边无人可用,更没什么权位。
吴生鸿便是这样一位皇子,在宴请时对阎腾逸抛出橄榄枝,后者似笑非笑的...接了,又或者没接。
吴生鸿心里也没底,他固然心有天下,可自从出生起便不得父皇喜爱,自己母后不过是个嫔妃,外家也没什么地位,不过是从三品,还是京城有名无实的从三品。
他算是知道自己这样怕是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但却愿意好好管理自己的封地,也算是护着一方百姓平安。
眼下,吴生鸿几次外出都碰见阎腾逸,若对方是个哥儿,他到还能动些心思。可这人却是他嫡出三哥和宠妃之子八弟都想争夺之人。
吴生鸿心里嘟噜,怕这两人一开始也没多想要这个读书人,不过是一个抢了另一个也要人而已。
他瞧着阎腾逸到是挺有能耐,若高中在京城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若他愿意干点实事,跟着他走倒也可以。
这么想的挺美好,既然见多了人,吴生鸿便试探的开口,询问他是否愿意跟随自己将来去封地?
后者却浅浅一笑“在下还是想留在京城。”
听到这话,吴生鸿还是挺失望的,对阎腾逸这么个人,原以为他也愿意与自己一样造福百姓,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
阎腾逸见他沉默,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不怒反而为自己斟满酒杯,抿了口“皇子为何不与在下一起留下?为天下百姓造福?而非要去那偏远之地,顾及一方?”
吴生鸿皱了皱眉,他心中觉得自己若留下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这两个皇位最有利的争夺者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
想着喝了一口茶,随即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得冒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向已经走到别处的阎腾逸。
莫不是,他心里想的这样吧?
这书生也太大胆妄为了,更何况,更何况他在朝中也没多少人可用,更没兵力...
看来这书生不只是狂妄,还异想天开。
吴生鸿固然这么想,可心底还是有着那么几分期盼。不单单是作为男人,更是作为皇子天生血液中带着的野心。往日不过是被人压制,眼下忽然被人撬开了一条缝隙,那种*和对高高在上宝座的渴望,便在吞噬着他平淡不喜争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