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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川心中已掀起万丈波澜,但表面上依旧平淡似水,这是历经无数岁月所练就的一颗不动之心。
圣人好似没有察觉到雷川的异样,笑了笑继续道:
“人族能出如此天骄,实乃一大幸也。”
听到这句话,雷川才算安心下来。不愧是活圣人,三言两语间便能摸透一个人的秉性,并顺着找到其弱点,这份洞察人心的功夫便令他无愧于一个“圣”字。
短短几句话的交谈时间,雷川不得不佩服于圣人的睿智之下。不仅是在与对人心的把握上,其谋略、军政都是首屈一指,谈吐的风雅更增添其不世高人的风姿,而在抛弃这一些的情况下,圣人亦是一位强大到可怕的高手。
雷川隐隐从对方气机上感应到一股蓄势待发的蓬勃灵气,不,甚至不能称之为灵气。到了这等境界,所掌控的力量亦非是在于量的多寡,整个天地都是其能量的提取库,其自身所掌控的是维持世界运转的至高规则。
与圣人交谈,雷川获益良多,或许配合完全体的破灭根源,人族修炼之道亦能走到更为深远的巅峰。
“老师,不知小缘此次升皇有几分成功?”
受圣人指点,雷川称其一声“老师”并不为过,整个人族的王者都称其为师,自己这番举动也并非唐突。
似乎从雷川的语气中察觉到几分焦虑,圣人微微一笑:
“你该对她有信心。”
“皇者的铸就非是有几率之分,成与不成,就此两种。”
“实话实说,小缘是个好孩子,即便他能取胜在意料之外,但若天意如此,便要去选择相信他,气运、天命都已应验,为何不去选择相信她自身的意志呢?”
即便如此,雷川依旧忧心忡忡。
“皇者非是一朝一夕所能现世,人族沉寂了三千年,无皇时代是否能因此终结还是两说,但让一个先前连王者都不是的小姑娘成皇是否太过冒险?”
“修炼皆是有风险的。”
圣人语气悠悠,带着几分闲适,已带着几分惆怅,几分彷徨:
“昔日帝国的崩溃,至今亦回响在心中,人皇死守国门,百王血洒疆场,昔日诸圣,而今独留吾之一人,这份悲痛,小友可懂?”
超凡脱俗的活圣人,而今也展现出其人性的一面。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恍惚中雷川好似回想起曾在残荒的挣扎,隐藏在部落众人心中的悲伤,三千年的岁月尚且不能冲淡平凡人心中的悲凉,更何况是像圣人这般亲眼所见,亲身参与之人的经历了。
“我见过那一天的悲伤,永世难忘,所以,我会倾尽自己一切可能,不让那天的悲伤再次上演,小友可否能相信我?”
看着对方那一双饱经沧桑却又睿智非凡的眼眸,雷川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就算不如此,自己现在也不能对小缘起到任何帮助,圣人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三千年,怎么来说也比自己这短短几分钟的担忧要来得有保障。
“皇位初成了。”
圣人开口之际,雷川放眼望去,至尊皇座已经打造完毕,窈窕帝影端坐于宝座之上,眼神睥睨,气度恢弘,是威严,也是漠然,笑看云海波涛生,红尘滚滚来。
也就在皇座初成的那一刹那,天地一阵嗡鸣,点点星光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好似无数双手托举皇座,将其推上天际至高点。
这个过程才是重中之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光点会汇聚而来,这是每一位人族子民最纯净的信念,对于新皇诞生的期待与祝福。
小缘能否承受住所有族民的期望,皇座将会被推上真正的至高点,在达到终点时,如果皇座不稳而彻底掉落下来,便意味着封皇失败,先前所有的投入全都付之东流,人族气运的萎靡甚至有可能使之掉落强族位格,至少需要五千年才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