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态度。”他的面色一肃,同时用环视的目光望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两日里发生的一切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能见到的人也都见到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我们究竟应该怎么与那位皇帝陛下周旋。”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一屁股坐在了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朝日东升甩手将自己的巨斧丢到了身边:“况且我们也根本没有什么错,连发生的什么到现在都不清楚……”
“主要还是那位胖子阁下的问题。”一直未曾有过移动的雪灵幻冰也跟着低声回答道:“不考虑坦桑城事件的话,我们的罪名其实主要是依附于伏拉沃斯本人的罪名的,只要他不出事,我们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说最重要的就是另外一场审判的结果?”格德迈恩摊了摊自己的双手:“那我们岂不是很好应对?因为——”
“已经前来拜访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抱着支持我们的态度而来的啊。”
他眨了眨眼睛,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在场同时沉默下去的其他玩家,逐渐变得尴尬的气氛也让这位重铠战士的表情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其中一名玩家开口发言的时候才渐渐变得沉寂了下去:“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吧?”
“帝国的贵族可是这个大陆上最为古老的贵族群体,他们传承下来的斗争经验可能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想想公国的塔尼亚吧,那群所谓的贵族……本领恐怕连这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但,但是至少表面上我们还占据着绝对的主动啊,至少我们可以拿这些想要扳倒军方、给皇帝陛下来一个下马威的人一些可供交换的筹码——”
“别以为皇帝陛下亲自接见我们,就已经代表着那位狮子皇帝朝群臣们妥协了。”
逐渐争论起来的景象中,还是段青率先冲着暮色下的阳台远方指了指:“更何况我们所见到的这些贵族来客们,其实只是那些抱着善意来拜访我们的贵族群体,那些抱着恶意的家伙们,早就被楼下的酒馆大门给拦在了外面。”
“他们才是真正想要威逼我们的那批人呢。”
目光逐渐变得阴沉,他用思索中带着严肃的表情注视着面前的,然后在弥散在空气中的无言沉默里,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头:“这是什么?”
“啊?”将刚刚想要拿到嘴边的一只打开的酒瓶放了下来,朝日东升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中:“这是,呃,那个……这是我刚才从楼下拿的,听说是查克纳伯爵留在这里的礼物,结果你们也不要,老板娘也不要……”
“我说你们不要这么浪费好不好?”说到这里的他用鄙视的目光回望着段青的注视:“这种上好的红酒一般的酒馆里可买不到,即使是帝国首都这样的地方也得好几百金一瓶呢,咱们想要尝到这样的酒,跟奢侈品的消费可没有什么区别——哎哎哎你干什么?想要就说一声,不要抢啊。”
“你以为我们不要这样的礼物是因为高风亮节吗?”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将红色酒瓶夺到手中的段青随后将严肃的目光转到了红色的玻璃表面:“你以为这真的是一瓶上好的红酒?”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你们这群莽汉。”
无视了几个人齐齐凑过来的眼睛,走到了阳台边的段青将打开了瓶盖的红酒径直倒在了地上:“我只是一名魔法师兼炼金师,可不是天天盯着你们的保姆兼智力担当。”
“看看这些酒,明显具有极强的毒性。”他指着暴露在空气之下的那些红色酒液逐渐起泡翻滚起来的迹象,手指随后转到了朝日东升的鼻子上:“要是你就这么一口灌下去,一会儿说不定就能让我们见识一次原地爆炸的壮景呢。”
“这——”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许多,朝日东升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那群人居然还敢送毒酒过来?居然还敢如此谋害于朕?”
“一旦跟NPC形成仇恨,的确是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发展的。”另一边的格德迈恩却是捏起了自己的下巴:“帝都这样的地方无法形成像其他城市那样的街头械斗,所以他们也只能用这种暗地里的狠辣招数了。”
“简直就是混账!”于是扯起了嗓门的朝日东升振臂疾呼道:“等下次那个查克纳伯爵再来,看朕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你砍他有什么用,这酒里的毒还不知道是谁下的呢。”段青斜着眼睛望着对方:“万一是他的手下看我们不顺眼,所以暗地里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呢?万一是别的帝国贵族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想要趁机嫁祸给那个什么伯爵呢?”
“如果自由世界真的在雷德卡尔这里建立起尔虞我诈的环境,那产生的效果说不定要比整个雷德卡尔本身的百万建筑群还要复杂许多。”他发出了一声冷哼,逐渐站起的身躯也转向了在场的其他人:“我可不能时时待在你们身边提醒你们,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做,所以你们也只能自己先小心起来了。”
“先从饮食方面开始注意吧,然后是周围的交流与谈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面要有所准备。”
郑重其事地作出了这样的警告,他开始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若是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的话,下线先躲一躲也是可以的。”
“你要去哪里?”
“下线躲一躲啊。”
身后传来的雪灵幻冰的疑问声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门外的另一个拐角:“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你们就先自由行动一段时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