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赵七就想到白天的那场战斗了。
赵七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不是第一次杀敌人了,但绝对是第一次干劫道这种事。
另外,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就投降的敌人。
死了十几个算不上战斗力的苦力民夫、两个军官还有十个都不到的军士,对面的七十多号人居然直接缴械投降了?亏得自己之前还以为对方是什么精兵呢,现在看来,之前自己的担心那都是多余的啊?
但是,这群梁兵总共还不满百人,为什么会运这么大一笔钱财还有宝贝从这里过呢?
虽然大当家和二当家说这是梁国勾结魏国贪官送的,但最近几天备战的时候,赵七也听了其他山贼说过魏国与梁国的事情,就在几个月前两国还打了一次仗,所以双方是有仇恨的。
但今天看到的这队梁兵不光带着武器,还光明正大地打着将旗从魏国的官道上走,这是偷偷在勾结敌国贪官?说不通啊,这是在骗鬼呢!
咳……但青龙山的这些山贼似乎都信了?难道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赵七翻来覆去地想不通,看似非常成功的买卖,实际有太多的漏洞,还有让他感到十分不安的地方,所以决定去问问。
问谁?
当然不能去问大当家卢大头了,得去问那个摔下马后还想反抗,却被赵七一掌打在后颈部晕倒了绑回来的军官,也许能从他那了解点什么。
算算时间,现在也该清醒了吧?
……
青龙寨山洞大牢。
如果说山贼们平时的住处就像是猪窝一样杂乱,那这座山贼们靠着山洞建的这个大牢,则是拿不出可以形容的词汇了,没有任何猪窝能与之相比,连山贼们自己都不愿意在这里面待着,而门口守牢的山贼更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进山洞大牢,各种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充斥着赵七的鼻腔,脚下到处是臭烘烘的垃圾,甚至还能看到几堆已经干硬的粪便。
“你,当时为什么不投降?”
赵七看着眼前失神落魄的螣军使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在战场上,这名梁兵军官没有给出答案,准备再起来反抗的时候就被一掌打晕了。
“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想问点事情,希望你能配合。”
螣常义冷冷地轻哼一声说道:“哼!配合?”
螣军使的心里表示很愤怒,他记得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山贼,就是他将自己打晕的。现在这人还来审问自己,看起来这人像是一个贼人的小头目。
这个家伙为何要问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投降和不投降,现在还问,有意义吗?摆明了就是来羞辱自己的!
一天前,他螣常义还是梁国一名统兵两百的军使,现在居然成了一群山贼的阶下囚!还被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山贼审问,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既然被俘,那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你想审问出点什么……呵呵,我是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螣常义对着赵七喊道。
“我想,你会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的,比如……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会从山下过提前做好埋伏的,你想知道吗?”赵七一边看着螣军使,一边想着怎么诈出他的话。
“什么?!”螣常义惊讶地看着赵七,虽然他早就在清醒后这段时间内分析出:山贼是有计划的埋伏在这,就等着自己这支押送和亲礼的队伍送上门的,但亲耳听到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还是十分惊讶的。
“你真的会告诉我?”螣常义疑惑地看着赵七问道。
“当然会,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公平点?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说秘密吧?如果你的秘密很有价值,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让我们先从我们都知道的最简单的事情慢慢谈起,互相看看诚意吧?比如你运送的这些东西是送给谁的?”
“哼,你们都能知道我们送和亲礼的路线,还明知故问!”
……
就在赵七试图诈出螣军使这次奇怪的押运行动的一些疑点的时候,青龙寨的二当家葛二陀正坐在他那张太师椅上,将手里的一封信用蜡烛封好。
信的正面上写着:朱大人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