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到院子里,在门口的石缸里掬水洗了脸,稍显精神点。
等他忙活完,直起身,几个兄弟都有点吃惊这个熊猫眼的书记,还是胡四反应比较机灵,赶紧带头给刘书记问好,“书记早!”
刘牙子回了声“早”,这才凝神端视几个兄弟铺开的排场。
院子里,除了四块菜圃外,就剩下门口一丈来宽的地方。几块大板已经铺张开,用两条凳支起架子,胡二正使劲用推刨打光木板上的毛面。胡三再打下手,用脚和身体固定着大板,别让大板来回晃荡。因为是仓促,哥两个也没打夹板,就这么干着。再看胡四,这小子正拿墨斗给几根碗口粗的木栋划线。
嘿,没想到哇,这几个小家伙还有这木匠的本事,给刘牙子有点乐。就这会工夫,兄弟几个已经干的热火朝天。
左看看,又瞅瞅,刘牙子这会也看不出来,这几个兄弟下手的好坏来,不过看老二的架势,还是有点气势的,这还是他看在脚底下已经抛光的一块木板说的评语。
算是个上评吧,谁都知道得到场部刘子荣书记“大人”的上评不容易啊。这要是让老二知道,书记给他这么评价高,说不定这小子一高兴,不种地了有改行当木匠的趋势。
这会,他正忙着和身前的木板毛料面较劲呢。
这推刨使用起来,边上看的人看着容易,可真是要下手的时候,那绝对是看着容易干着难。使劲也有讲究,好的木匠,能掌握好水平,一块基本平整的木料,两刨就能见到效果。而看这胡二的操作,水准离好木匠也不远喽。一块一尺宽两米长的木板,他十几下就能搞定。
宽大强劲有力的臂膀攥着推刨,刺啦刺啦!一行卷卷地木屑就连绵不断的从推刨的孔心里面仿佛喷泉一样洒落而出。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大堆这种卷卷的卷心碎木屑。
胡二正在这堆木屑里忙的不亦乐乎,清晨空气中全是木头的味道。
刘书记看着这极具美感的劳作场景,心下痒痒,也想试两下。不过,越观察胡二的动作,就发现,胡二的水平比他高多了,力气也大,就他现在这老胳膊老腿,真没法和年轻人比。就没敢上手,怕丢人。心里寻思,咱还是回屋问问胡大这小子昨晚相亲的事吧。
再说,韩天这会刚叠完屋里的被子,看着小白和胡大再丈量屋里的尺寸,发现水壶里连喝的水都没有。急忙怜着水壶出门口。谁知道,这一着急往出赶,想去厢房的厨房里给孩子们烧点水喝,一出门口,就闯了祸。
两个人撞到了一起。这还不算完,刚买没有一天的暖壶,乓!被撞到地上,壶胆碎了。
“你急啥!”老班长已经怒吼了。
“我……我……”刘牙子真是有口难辨啊,也确实是他没注意,这没睡好,再加上心里面想问题,一转身就想进屋子,心里面不是着急呢么,谁承想,撞了老班长一个正着。
还有,暖壶也碎了。这壶也不便宜啊,他比老班长还心疼!
得!
这下去西大滩,不仅买镜子还得加上一个暖壶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