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本来已经准备下楼去各个科室看看，听韩克这么所，不由停住了脚步，问道：“攻击我，我的私生活怎么了？有什么值得攻击的？”

“师父，你最近又在《健康生活》上发表文章了吧？”韩克不等张杨回答便又继续道：“你知道那些攻击你的老学究们怎么说你？那些人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和很多女性有暧昧关系，说中医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你这样违反了中医的准则。”

“扯淡！”张杨忽然有些恼怒起来：“我在《健康生活》发表文章怎么了？姚雪是我的邻居，我接受她的约稿有什么问题？连这也要扯，我看这些人是没事找事，做医生自然应该以病人为先。只要我发表的文章医理不错，对大家的健康有益，在哪里发很重要吗？”

韩克很少看到张杨这样充满了怒意，叹了口气道：“师父，这个我就要说你了，你或许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周围那些女孩也这样想吗？你觉得姚雪只是你的邻居，可那丫头真这样想吗？别人我或许不知道，可是娅妮这丫头心里就装了你一个我是知道的，要是从我的感情来说，我肯定希望师父你能接受娅妮，不过宋佳颖是个好女孩，我不能劝师父你放弃她。”

韩克的话让张杨心里有些烦，人是讲感情的，这一点在张杨来到凡尘以后体会颇深。神仙一般都不排斥性，但很少会为情所累。可是人间不同，这些感情的事情张杨确实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才好，尤其是那些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张杨并不想去伤害谁，可是他却也明白，她们虽然都没说什么，可是也许已经受到了伤害。其实不光是她们，就连张杨自己现在似乎也陷入了凡人的心性，不能像神仙那样洒脱了。

“师父，这种事情确实比较麻烦，这我明白，”韩克又接着说道：“像我韩克这样倒也罢了，反正我就是个花花公子的名声，就算外面有女人，人家也觉得正常。至少我现在明面上就王霞一个女人。不过师父你不同，你是青年人的代表、偶像，是一个标准的正面形象。人们会用世俗的道德来要求你。社会对你这种人会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标准，你要是越过了就成了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韩克的这说法似乎引起了张杨性子里的狂荡不羁，忽然笑着说道：“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人都应该随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只要你道本心是向善的。别人怎么说管那么多干什么。”

见韩克还要说什么，张杨道：“好了，我们现在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既然现在我们做了医生，那么就要尽我们的努力救治更多的人，不论是我们自己救治还是间接的救治都不能放弃，这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所以现在，你跟我一起去各科室看看，一会儿我们再去住院部查房吧！”

韩克似乎愣了一下，讷讷地道：“师父你说我是医生了？”

“怎么，你不愿做医生？”张杨说着伸手在韩克脑袋上敲了一下，道：“我张杨的徒弟难道连做医生的资格都没有，你这家伙可别给我丢脸。”

看到张杨走了出去，韩克忽然有些激动，连忙快步追了出去。说实在的，韩克最近确实挺用功的，以前在学校，他是没学到多少东西，那是因为他并没有想好自己是不是要做这个医生，可是现在不同了，自从韩克认定了张杨以后，已经毫无疑问地觉得做医生是天经地义的了。这一年来他学的东西可不少，要说比一个普通医科大学毕业生来说是只多不少的，尤其是实际经验恐怕比那些学生要高出一截。这一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此在听到张杨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张杨这么说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说明自己确实到了合格医生的水准，这种事情张杨是不会瞎说的，张杨不会拿病人开玩笑的。

其实张杨刚才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很轻松是因为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他原本有很多事情放不下，比如宋佳颖，对于这个女孩他一直放不下，那是因为他会考虑自己有朝一日飞升天界的话岂不是会给她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张扬一直不能做出决定。可是韩克刚才的话让张杨忽然想通了，其实婚姻不过是个形式，真正维系着人们的是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情才是维系这一切的根本。

即便没有婚姻，难道如今张杨离开就不伤害宋佳颖了吗？她就不伤心了吗？情的存在决定了这一切，人割舍不下的不过是这个情字。

张杨走出去的时候也不由摇了摇头，情确实是人世间最麻烦的东西，不过也正因为人世间有这个情才让人觉得温暖，让他这个神仙都动摇了。

听见韩克快步追上自己，张杨忽然问道：“韩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只羡鸳鸯不羡仙！”张杨说着脸上露出笑意，快步走进呼吸内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