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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诗诗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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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琴又是轻笑了一声,觉得眼前这个陆先生很是顺眼,这些年能让她看得顺眼的男人已是越来越少了,若是以后能成为同僚,倒也不错。

“那陆先生先去给孩子们上课吗,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秦琴这般说道。

陆皖晚点头应了,便随着吴妈妈去了课堂。

课室里,那些预备女妓们已经都在位置上坐好了,见陆皖晚进来,具是睁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她。

陆皖晚看着她们。仿佛是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面上不自主地浮上一抹浅笑,朗声开口道:“我是你们新的书画教训,我姓陆。你们可以叫我陆先生。”

预备女妓们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地叫了一声陆先生。

陆皖晚压压手,让大家都坐下,继续说道:“你们上我的课不必紧张,学得好就学。学不好也不用沮丧,反正你们也不需要考状元,但书画一道,勤奋与天分各占一半,若是你们努力了,总会有收获的。”

预备女妓们听了陆皖晚的话,全部放松了许多,紧绷的小脸上也带了笑意。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陆皖晚让女妓们铺好笔墨纸砚,开始讲授。“凡学书字,先学执笔。”

陆皖晚一边讲,一边示范,“今日授予你们的五指执笔法,需五指并用,讲究按、压、钩、顶、抵”

底下的女妓们大多是初学写字,所以都听得格外仔细。

所谓五指执笔法,“按”指的是大拇指的第一书内侧按住笔杆靠身的一方,大拇指处于略水平的横向状态;“压”指的是食指的第一节或与第二节的关节处由外往里压住笔杆;“钩”指的是中指紧挨着食指,钩住笔杆;“顶”指的是无名指紧挨中指。用第一节指甲根部紧贴着笔杆顶住食指、中指往里压的力;“抵”指的是小指抵住无名指的内下侧,帮上一点劲。这样形成五个手指力量均匀地围住笔的三个侧面,使笔固定,手心虚空。同样是五指执笔法。又因手格的张开和并拢、笔执在指尖处还是手指第二关节处而形成多种形式,又称之为“凤眼”、“虎口”、“鹅头”等五指执笔的不同态势。

陆皖晚讲解完后,就下去一个个的将女妓们错误的地方指正,手把手的教会他们正确的握笔手势。

见女妓们都掌握了握笔手法后,陆皖晚又讲了下腕法,枕腕、悬腕、悬肘。因为女妓们都是初学,陆皖晚只是给他们着重讲解了悬腕法。

“学书贵有恒,练书须用心。心正则笔正,笔决记心中。下笔不离点,转折贵圆露。有垂还欲收,勾划忌平庸。左垂宜竖露,右直利悬针。捺似金刀势,撇如犀角形。横行锋务敛,结构气欲清”陆皖晚不能说自己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但她将自己两世的经验都一一的给女妓们讲来,并且不厌其烦的纠正每一个人错误的地方。

这就是自学和有老师的区别了,如果自学毛笔字,自己不知道书写中需要注意的一些地方,可能会在一个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有老师的话就不会走弯路了,在开端就领先别人。

课室外头的窗边,吴妈妈和秦琴已是伫立观看了许久,秦琴看着陆皖晚的表现,更是频频点头,转身与吴妈妈问道:“妈妈,这人不错,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比原来那位先生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吴妈妈显然也没想到陆皖晚的表现这么好,很有些意外惊喜,“是他自己找来的,我本来看他年轻,还怕他没经验,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那就让他留下来吧,也省得在找别人了。”秦琴点头说道。她在教坊里面说话是极有分量的,在挑选教习这块,就算是教坊使花公公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吴妈妈自然也是高兴的应了,这般她就不用再花心思找人了。

这儿暂时没什么事,秦琴就准备离开了,带着女史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琴一回房,她的女史秋葵便上前与她说道:“教习,诗诗教习已经等了你有一会儿了。”

秦琴闻言无奈一笑道:“这丫头又是到我这儿避难来了吧。”

秋葵亦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压低声音与秦琴说道:“方才还在那儿生闷气呢,教习您快进去劝劝她吧。”

秦琴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内室,抬眼就看到那坐在如意呈祥罗汉床上的美貌女子,那女子眉眼精致异常,桃心小脸,眉似新月,双眸如水善睐,廖如晨星,鼻如悬胆,粉面桃腮,唇不点而朱,配着已长到腰间的云丝,坐在那里如水月观音般,莲华自生。只是此刻面上神情太过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秦琴笑着走到床前的雕花杌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问道:“哪个不开眼的又惹咱们诗诗姑娘生气了?”

诗诗嗔怪地看了秦琴一眼,面上冷意稍融,却依旧是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哪个君家的讨厌鬼,怎么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还不是因为我们诗诗姑娘魅力太大,这才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要是男人,我也得对你穷追不舍。”秦琴伸手摸了摸诗诗的小脸,很有些不正经地说道。

“亲姐姐,您在这般我可要生气了。”诗诗的脸颊微微红了红,嗔怒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不闹你了。”秦琴拍了拍诗诗的手,安抚道,“不过你老是躲我这儿也不是办法啊,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那君家现在势头正盛,我可是听说那君子莫已经去求了花公公好几回了,若不是因为你原先是宜春院的人,花公公恐怕早就把你送出去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君家是皇后的娘家,我不过无权无势一介风尘女子,又能怎么办呢……”诗诗的清丽的眉间染上一抹哀愁,语气中满是怨愤不平。

秦琴闻言,亦是沉默了下来,面对君家这样的强权,她们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罢了。

“若是那丫头还在,说不准能有办法,她向来鬼点子最多。”诗诗突然冒出这一句,面上满是伤感与怀念。(未完待续。)I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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