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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规则剧烈地撞击到一起,信子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在这个有泽田纲吉的世界里,她是多余的事物,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bug。多亏了经过转变的体质,她才没有被抹杀。但是,十年火箭炮却引发了“世界”的警惕,她受到了足以损命的一击。也不知道她的前世是不是一只顽强的蟑螂,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立即死去呢,真是幸运。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少之又少了,这一次夏日祭也许就是他们所度过的最后一次了……不想要错过。
“咳,咳……”全身上下都被巨大的时空车轮毫无留情地碾过,发出即将破碎的“咯吱”声。在浓郁的粉色烟雾中伸过一双婴儿的小手,绿色变色龙落到地上,变成了和地面一样的颜色将血迹覆盖。“里包恩……帮帮我……”细若蚊蚋的声音若有若无,她颤抖着手擦掉嘴边的血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要爬起来。
粉色烟雾渐渐消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泽田信子所在的地方。
“咿,为什么信子过了十年后还是这个样子!”泽田纲吉瞪着变成空圈的眼睛,捂着脸大叫。
脸色苍白的信子坐在地上,并没有变成大人的模样,还是原来那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萝莉样。她现在已经连直起身子都很困难了,多靠了里包恩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支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里包恩的眼眸深沉,冷冰冰地看着咬着手指头忘记哭泣的蓝波,为了顺应信子的意愿瞒过这群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杀意,但稚嫩的嗓音中还是泄露出少许。“嘛,大概是蠢牛的十年火箭炮坏掉了吧。”他的声音平稳淡定。
“信子小姐……”狱寺隼人发现信子的脸色不太对,蹲下去想要伸手把她抱起来。里包恩一把打开他的手,以她现在这种像是尸体一样的温度,狱寺一定会发现什么的。里包恩镇定地看着狱寺,“不要忘记债务的问题,你是想偷懒吗,狱寺?”
狱寺隼人一愣,随后想到了他们背负的庞大债务,很勉强地,他把注意力放到摊位上,还不时担心地偷瞄他们一眼。他平常就盲目地迷信着里包恩的话,这次也是不例外地被骗过去了。正欲说点什么的山本听完里包恩的话后也挠了挠头发回到了摊位上。
拥有超直感的泽田纲吉就不像他们一样好打发了。他强烈地心悸着,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的感觉。好难过的感觉……他看着信子,骤起眉头紧紧盯着她。明明刚才信子的脸色并不是这么苍白,是十年后火箭炮出了什么问题吗?
“里包恩,信子,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为什么……”
接近昏迷的信子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泽田纲吉疑惑的目光了,她强制忍受着喉咙里的瘙痒,十指深深地陷进泥土里。
为了支撑信子越来越绵软的身体,里包恩无法腾出手打飞泽田纲吉掩饰过去。他用冷硬的声音命令泽田纲吉。“自己做自己的事,别管其他的。”
“什么啊,信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等会再说!”泽田纲吉越发觉得不对,伸手就想把信子夺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急速跑过来的人将泽田纲吉撞倒在地,一把拿过装钱的箱子冲进人群。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都因为信子的异样有些分心,居然就让这个普通的流氓得手了。他们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又抓不到头绪,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们非常的憋屈,这个人刚好送上门来,他们也就不客气地冲了上去,打算发泄心中的郁闷。两个小孩子也喜欢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泽田纲吉揉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还是守着信子不让,坚持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们不走的话,里包恩根本不能检查信子的身体,知晓她到底受到了怎样的伤,拖得越久,她的小命就越危险。里包恩觉得不耐,抽出手枪对准他。“蠢纲,给我把钱追回来!不要想赖在这里!”
“你知道的吧,我才不是想赖在这里,里包恩!很可疑啊,你这副急躁的样子。无论如何,在你告诉我真相以前,我是不会离开的!”看着枪口,泽田纲吉瞳孔一缩,但他却没有照着里包恩说的话做,而是光棍地往地上一坐,抱着胸瞪向他。
……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候,他真该高兴蠢纲的成长。在这个有超直感的家伙面前,露出太多的破绽简直就是把真相赤|裸|裸地摆到了他的面前。里包恩冷静下来,慢吞吞地把枪收回枪套,“后山聚集着300个流氓,你不管部下的死活了吗?”他扬起头微笑着看向泽田纲吉。
如里包恩所想,泽田纲吉果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300多个人,狱寺君和山本君能应付吗?这样一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咬着唇为难地看着垂着眼睛像是瞌睡了的信子和微笑着的里包恩,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爬起来拔腿就跑。他一边加快脚步跑向狱寺和山本离去的方向,一边回过头看向里包恩和信子,信子斜靠在小婴儿的肩头,像是在和他说悄悄话。……不会又是在商量怎么骗我吧(= =)?泽田纲吉有些头疼地想。他的脸上露出纵容的笑容,把手围成喇叭状向里包恩大喊:“里包恩,我不会放弃的!照顾好信子,我马上回来!”
夜晚清凉的晚风吹拂着少年柔软的发丝,他的眼睛在璀璨的灯火中也是非常的明亮。他的身上充满了活力与希望,虽然生活到目前为止都是乱七八糟的,但是不可否认,他觉得非常的幸福。一切,都来得及。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信子无力地垂下脑袋,靠在里包恩小小的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睛不断疲劳地想要闭合,信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无声地动了动唇,她才说出了话。“里包恩,他们看不到我了吧?”她的声音像是狂风中的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她很担心吓到大家。
泽田纲吉走后,附近的摊贩全都不再叫喊,而是训练有素地站到自己的岗位上,安静有序地等待着里包恩的命令。卖金平糖的大婶将信子抱起来,有人掀下了射击摊位后面的帷布,那里边赫然是一大堆先进的医疗设备。信子被放到了病床上,立刻有身着普通人服饰的彭格列医疗人员脱下伪装,换上白大褂围过来,开始谨慎的检查。无数线路贴到信子的身体上,仪器的屏幕上开始跳动单调的线条。
“没关系了,信子。大家都离开了。”里包恩站在信子的床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醒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好起来。”
止不住的鲜血顺着尖细的下巴流下,信子咳嗽了几声,把呼吸器取下来扔掉,在医术人员的尖叫中笑出来。“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里包恩……叔叔。”
她做出起身的动作,在她身边的护士刚要阻止她,就看见里包恩冷着脸对她摇了摇头,只好为难地把信子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这一次,也许就是永远了。我还没有和大家……咳咳……和大家一起看过烟花呢……咳咳……”她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黑红色的血液带着半凝固的血块迅速在床上蔓延,把这里弄成了个凶杀现场。
“太勉强了,信子小姐!”刚才把她抱进来的卖金平糖的老婆婆去掉了面具,赫然是一个紫发金眼的英俊少年。在信子住在并盛的期间,他一直负责信子的治疗。“再不休息的话……”
信子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一旦休息了,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潘菲洛?”
潘菲洛难过地咬住唇,把头扭向了别处。他背对着信子肩膀颤抖,用手不断擦拭着泪水,潘菲洛抑制不住地无声哭泣起来。可恶,如果他的医术能够再好一点的话……
“既然你坚持的话。”他知道怎么能够让人一击毙命,也知道怎么能够让人死得悄无声息,无数的人就这样跪倒在他的脚下死去,他十分地了解那种死亡到来的感觉。已经没有办法了,就算是……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得了这种程度的衰退。里包恩单膝跪在信子前面,轻柔地擦掉她嘴角的鲜血,无奈地看着虚弱的小女孩。“真是的,不要总是让我觉得愧疚啊,信子。”
“咳咳……”信子低头笑起来,她无力地蹭了蹭里包恩,软绵绵的发丝让里包恩稚嫩的小脸蛋有些发痒。“叔叔一直都照顾着我和纲吉,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呢。我啊,可是超级,超级喜欢叔叔大人的……咳咳……”喷出的血液将里包恩的西装染红了半边。
“里包恩先生!”潘菲洛见大局已定,犹想挣扎一番。信子拉住他白大褂的衣角,轻轻地扯了一下。“潘菲洛,能够带我去吗?”
潘菲洛一愣,看向里包恩矮小的婴儿身体,里包恩脸色阴沉地轻哼了一声。里包恩先生是不可能安稳地移动信子小姐的啊。他转头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信子的刘海,“信子小姐……再让我试一次,也许……”他摹地咬住唇,已经实验过太多次了,他完全不能阻止信子小姐身体的衰败,就像是不能让一朵花永远开放一样。这让他觉得羞耻。他沉默了片刻,安静地点了点头。一颗泪水落到了信子的脸上。
“太好了,我也想和潘菲洛一起看烟花哦。”嘴边犹带着大片血渍,信子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