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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定遵从”四个字,凤鸾咬字的极轻,堪堪就让段兴一人听到,段兴心中不由一荡,仔细向凤鸾看去,只见凤鸾柳眉细腰、玉脂凝肤,发如瀑布流水一般,丝毫不见杂质。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虽然长相此时因为对方低头,而看不清楚,但段兴何等功力,刚才只是一撇之间,就已将对方容貌记下,此刻从脑海中回忆,立时便有了详细的轮廓,当真是人间一绝色,或许与圣女露雅有点差距,但是比王语嫣却是一点也不差了。尤其这身段、皮肤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紧致饱满,极富弹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想来余婆、石嫂等人挑选入门弟子之时,必然以段兴男人的角度考虑的十分周全。
正准备胡思乱想的段兴,突然间看到在第二排处站着的一女子,心中一震,恢复精神,轻轻传音给凤鸾道:“若是功法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等离开此地之后来找本座,本座给你详细解答。”
说完,便不再去关注脸上已经红透、连话都不敢再说,心情却是非常喜悦的凤鸾。一扬头,对站在第二排的那个女子说道:“叶二娘,本座当年答应你的事情,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被段兴点到名字的女子缓步从队列中走出来,脸上神情复杂,又似有些犹豫不定。
场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袍,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果然是“四大恶人”当中的叶二娘,不由纷纷好奇的看向段兴,不知这段兴是如何跟“四大恶人”又扯上了关系。
段兴见叶二娘扭扭捏捏,略一皱眉,一直将全副心思放在段兴身上的竹剑立时喊道:“那女子,还不快过来,惹得我家主人不高兴,定饶不了你。”
叶二娘一咬牙,心中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快步走到段兴跟前,说道:“你真有我那苦命孩儿的消息?”
段兴点头不语,却是示意叶二娘找萧远山。
叶二娘不明其意,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向萧远山走去,眼中似期盼又似害怕,武功不弱的她如今却是步履虚浮,玉手轻颤,显见内心的极不平静。
当萧远山听到段兴喊出叶二娘名字的时候,心下便了然。冷眼看着叶二娘到了跟前,说道:“既然段兴将你找来,我便让你知道你那孩子是谁又有何妨?”
说着,萧远山身形一跃而起,直扑少林众僧之处,少林僧众立时就有几人想要迎敌,却被玄慈拦住,众僧不明其意,却只有玄慈身边几个玄字辈高僧,隐约间似乎看到了玄慈嘴角边的苦涩。
萧远山身形不停,人在半空,一伸手就抓向了虚竹,虚竹战斗力为5,根本挡不住萧远山的攻击,整个人瞬间被抓的腾空起来,高喊一声:“啊!师父救命!”
虚竹师父,少林慧子辈的慧**喝一声,就待上前救援。萧远山看也不看,抓着虚竹翻身而回,临走之前,一记后蹬,就将对方踢回少林众僧之中,狂吐一口鲜血,神情萎靡不振。
所幸,萧远山没有杀人之意,不然,仅这一脚,就能将只是后天不过二流水平的慧轮踹死。
“师父!”
虚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却也只是大喊了一声,手脚因为被萧远山控制住,丝毫不能动弹。
一个来回,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萧远山将虚竹往地上一扔,对着叶二娘说道:“这,便是你那孩儿!”
叶二娘兀自不信,说道:“他……他……真的是我孩儿?”
此刻就连虚竹也是长大个嘴,呆呆的望着叶二娘。
萧远山虚空一阵手刀,真气纵横,虚竹腰背上的衣服顿时四分五裂,叶二娘当即尖锐的喊道:“你……你真是我孩儿!”
话未说话,人已疾扑而前,伸手便去拉虚竹的裤子,要把他裤子扯将下来。
虚竹吃了一惊,转身站起,向后踉跄着退开数尺,说道:“你……你干什么?”
叶二娘全身发颤,叫道:“我……我的儿啊!”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
虚竹武功虽然只有5,但好赖也学过几手少林粗浅功法,叶二娘一个没注意,立时便抱了个空。
众人都想:“这女人发了疯?”
叶二娘武功高过虚竹许多,见一抱不成,轻身功法瞬间施展而出,一把将虚竹搂在了怀里,如痴如狂地叫道:“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虚竹心中一凛,有如电震,颤声道:“你……你是我娘?”
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众人跟着瞧去,果见虚竹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烧在头顶,不料虚竹除了头顶的香疤之外,背上也有香疤。背上的疤痕大如铜钱,显然是在他幼年时所烧炙,光着身子长大,香疤也渐渐增大,此时看来,已非十分园整。
虚竹大吃一惊,以为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侪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
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妈妈!”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到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为之鼻酸。尤其是灵鹫宫的众姐妹们,有不少人已经暗自嘤嘤抽泣了起来,同是女子,此刻仿佛感同身受。
叶二娘道:“孩子,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放开了虚竹头颈,叶二娘抓住他肩头,左看右瞧,喜不自禁,转头向萧远山道:“他是我的儿子,他真是我的儿子!”
随却向虚竹大声道:“是哪一个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四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狗贼,将他千刀万刮,斩成肉浆。你娘斗他不过,孩儿你要学好武功,说不定咱们将来就有机会能够报仇雪恨。”
此时萧远山缓缓说道:“你这孩儿是给人家偷去的,还是抢去的?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
萧远山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叶二娘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纵身向他扑去,奔到离他身子丈余之处,突然立定,伸手戟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也不敢近前。
萧远山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了,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叶二娘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萧远山指着虚竹,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