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位朋友,请到对面那个院子。”说话间,慕重圣学了一声鸡叫。
乔蒙尘等人却被吓得够呛,他们左看右看,只想找出是谁在捣鬼作弄他们。虽然,明明感觉,说话和鸡叫声都是出自慕重圣一人口中,可是,这种闻所未闻的遭遇几时遇到过?院门外,包括大蛇和矮人,这里就统共只有四个生灵,除非有人故意遁形,否则哪有第五张嘴皮有空学鸡叫?
鸡叫声后,四合院斜对面的一排草房中,第二间房也开了一道门。一个老态龙钟的男子,拄着杖颤颤巍巍走出来。他朝慕重圣毕恭毕敬地鞠躬,然后侧过身去,似在等待访客进门。
“不太好吧?”白螣团起蛇身,大脑袋差点就靠在石碑上:“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三个病人一直彼此照料,突然分开会很不方便的。”
算上在草云涧不打不相识的时间,他们呆在一起明明只有几天而已,它故意这样说,分明只是欺负人家不知情。
慕重圣不为所动,他笑起来:“别害怕,把你们分开的目的,是基于要先治好你们身上的伤病……如果愿意,可以随时串门走动。”
带着半醒半疑,老白、小开走进草屋。看到慕重圣的老仆人面无表情地合上门,乔蒙尘突然有了一丝惧意,这是他踏入这块陌生土地后,第一次有这样的不详之兆。
不要被院子的外形所迷惑,跨入院内进得房门,才发现屋内的陈设简陋到寒酸的地步。石桌石凳石床,石碗石杯石灶,如不是石床上铺了一张纸薄的草席,墙壁上开了一扇木窗户,这里整一个石器时代的标准套间。
“怎么样,还可以吧?”
乔蒙尘看他一眼:“还能怎么样?凑合着住上一住了。”、
“那行,我这就走。你呢……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起正式安排人手给你调理脉息、去除冗陈。”
如你所愿。
“还有,”慕重圣去而复返,“呆在家中,尽可能不要出门,形神宗和……我三弟会故意来挑刺,相信我,他们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轻松!”
有那么一刻,乔蒙尘眼眸里闪过点点凶光,可随即,这种不怕天不怕地的神经质消失,再犯混的傻子,命还是最重要的。
等等,那啥?从草云涧带来的给养全在大蛇身上,即使有也剩得不多,还不够翼小开这饭桶造一顿,这里家徒四壁,吃饭喝水怎么办?再说洗脸洗脚再加上出个恭,又怎么解决?
嘿嘿,万里送娇娘的英雄,居然会为这些芝麻大点事所难?我不相信!
真的,这些琐事一点也没有交代,慕重圣就屁颠屁颠地扛着石碑,转眼遁形于院子上空。望着空无一人的天际,听着院墙外蚂蚁娶亲弄出的动静,乔蒙尘发了会呆,开始准备天上人间的幸福生活——自食其力。
偌大的院子居然只建了两间房,寒酸归寒酸,这一间多少还有点东西,不像隔壁,黑洞洞的连窗户都没有。
找了半天,只差掘地三尺,依旧空锅冷灶,居然连一滴水一粒米一根柴火都找不见!又饥又渴,乔蒙尘真是连哭都要节省着点,免得浪费水分。偏偏隼掠罩连同如意袋,全部没带。隼掠罩还在胥宁珺脖子上,如意袋留在大蛇身上。缺了天谴族的宝贝,古树稀疏的叶子高不可攀,总不至于沦落到啃树皮吧?
没有指峰上那种隐藏的机关,这还算得上是神仙居住的地儿?乔蒙尘越想越火大,将慕重圣的忠告抛在脑后,试图伸手推开紧闭的院门。
一道高亮之光闪过,像四周装了电网,乔蒙尘被重重弹到地上,连七长八短、略现焦黄的头发都根根竖起。他跌跌撞撞地扶墙站起来,吐出一口黑烟,开始咒骂诓骗自己的驮碑人。骂声越过高墙,在静悄悄的街角巷尾回荡。许久,却依旧无人问津。
这一通骂,直骂得他口干舌燥,颇感精神不济才收住口。
正无奈,突觉全身清凉,有阵阵绿意无休止袭来,让他仿佛置身于无数吐息纳垢的树木之间。传言中的“森林浴”,带着清灵通幽的沁润,正以无可抑制的速度,在他身体各处蔓延。
像初涉环炁术一般,不管他愿意与否,这股绿幽幽的气息,迅速汇聚成流,缓缓导向脐部的气海。随着体内清气的不断增加,气海滚雪球一样将吸入的气息聚在一起。各种杂质体气浊气正从各处毛孔逃逸而去。
神清气爽中,乔蒙尘神识一片空灵,一纳一吸间,尤觉自己的嗅觉、听力和思维大为改善,如果维持这样的状态,重回六月再赴高考,那个片区的状元不敢说非他莫属,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