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吕不韦自己都觉得尴尬,同时内心暗恨赵姬不听话。
私自自做主张,毁他计划。
就在吕不韦想着该如何解释一下令牌的事情的时候,坐在他左边第三位的长吏李斯,站出来说道:
“相邦,请容我言说一二。
据我所知,赵太后是前日晚上发现出事,想要谋害夏太王太后。
昨日谋划……
并且于昨日晚上就动手了。
可以说一切都是突如其来,一切也都没有具体的谋划和准备,完全是赵太后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之行事不是有谋划的作为。
而是一时冲动所为。
她的行动太快,再加上我等从未想过她会这么做,所以这才一时不查,未能提前察觉些许端详,及时禀报相邦,还妄相邦莫要怪罪。”
李斯此时站出来,除了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没能及时获知到相关情况,并且禀报之外,同时也是为了缓解下先前提到令牌时的尴尬。
刚刚下方门客提到令牌时。
李斯立刻就明白,这当中必然有吕不韦本身的过错在,比如说可能有将令牌交给过赵姬一段时间。
但是吕不韦是相邦啊。
说句难听的话,甚至都能算是他们的主子,又怎么能够认错呢?
所以他现在出来说话,那也能算递个梯子给吕不韦,好让他顺坡下驴,免得在令牌这问题上深究。
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相邦,李斯所言却有道理。
这世上最难提前预知和有所防备的,就是某人突如其来的决定。
赵太后的所作所为。
明显就是突如其来的决定。
我等实在是难以及时察觉。
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李斯话音刚落,坐在李斯对面的魏覃,也是立刻站起来附和道。
通过两人的话,能够明显看出两人之间的区别,一个是请相邦恕罪,还有个是突如其来的决定我等实难及时察觉,是理所当然之事。
后者语言方面的造诣。
明显远不如李斯。
说的话都没有人家来的好听。
“我已知道了,你等无需多言。
此次我叫你们过来,倒也不是专门为了追究你们的责任,如何应对这次事件,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赵太后如今已被软禁,名义上来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王上,或者夏太王太后不会深究,万一深究到我们身上。
会发生什么,你们也该知道。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的当要之急就是赶紧收敛人手,尽量抹除一切与赵太后有所联系的证据和痕迹,等这件事平稳过渡再说。”
吕不韦很清楚,他过去商人的身份,终究使得他无法被秦国的原生贵族所接纳,有些事情,甚至于摄政和当大王仲父,他都可以做。
但是涉及大秦勋贵敏感的事。
他都坚决不能沾手。
其中就包括造反和谋害王室。
如果别人误以为赵太后做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话,那他以后在这秦国做事恐怕会比过去艰难许多。
“诺!我等听令!”
事情的严重程度,在坐众门客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现在跟吕不韦明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时候不一起配合行事,难不成想寻死吗?
大家都是有抱负在身的。
谁想功不成名不就,就死去。
随后他们又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便都重新分散,各自做事。
抹除证据的抹除证据。
抹除痕迹的抹除痕迹。
扰乱视听的扰乱视听。
重新布局的重新布局。
总之都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