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残酷的战争只会在黑夜中开始,因为只有这过于浓重的黑暗,才可以一视同仁的掩饰去所有的杀戮与鲜血。
“这么早就要开始工作了嘛....”年幼的女孩不满地撅起了嘴角,像是普通的邻家小孩一般,小声抱怨道。“奥斯丁,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追寻那个叫圣杯的东西?据我所知,那玩意是你最讨厌的魔术师们造出来的吧.....”
“那只是那帮渎神者宣扬的伪论而已。”中年神父利落的穿好了那件根本就不合身的外衣,然后信步走到了女孩的面前,轻轻的蹲下身,让自己与对方的视线平齐。“圣杯就是圣杯,既然叫这个名字,它就必然盛过耶稣的血,同样的,也只有神的威能才能创造出这种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
“可是.....”
年幼的女孩还想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
然后一切的辩解就重新的咽回了嘴里。
奥斯丁收回自己刚刚用力挥出的手掌,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没有可是,你这个堕落者。”仿佛精神分裂一般,高大的牧师用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态度,冷哼一声,然后站起身,极为随意的将那名因为突然受到袭击而呆住的女孩狠狠的踢向一边。“虽然我依旧尊重着你的圣洁,但是我希望你千万别逼我显露出对你堕落一面的杀意。”
骤然受袭,以至于嘴角都微微流出鲜血的美丽女孩愣愣的看着牧师,几秒后,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也是呢...”被称为Saber的娇小生命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露出了一种无比妖艳的笑容。“对你这种冷血的人而言,博取同情心确实是一个挺无用的招数呢。”
女孩轻笑着,慢慢的从尘土中爬起身,在此时,从她的身上已再也看不到任何属于孩童的稚嫩。
余留下的....就只剩下一种仿若曼陀罗般的妖艳——带着慑人的美丽,却又剧毒无比。
“那么就如你所愿,速度找到敌人,然后杀了他们吧。”Saber拂去了脸上最后一点残留的尘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低笑着着说道。“正好,我也想早点挣脱这该死的枷锁....”
“梆,梆,梆。”
可此时,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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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一个无可形容的贫民窟中,某人正用暗藏着无穷怒火的声音质问着自己的御主。
“卡列娜,你…….确定这就是我将来要住的地方?”
周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住所,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错啊。”高贵的女性一脸理所当然的盯着自己的从者,好像对方在说着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奇怪的反问着。“Lancer,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才怪了!”周游颤颤巍巍的指着面前的住所,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大吼道。“你特么这是给人住的地方吗?”
——四张粗糙的纸壳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正方形,一个明显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还带着馊臭气味的破你小木屋正放在其中,再加上那一地干枯的稻草,还有那唯一崭新的,上面用卡通图案印着一个骨头的红色食盆....
无论是来空间之前还是到空间之后,在周游所有的记忆中,这种住所都有一个统一而又明确的称呼。
——狗窝。
“你是人吗?”卡列娜歪着头,那张常年保持在冰封状态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既然不是人,那么住在这种地方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吧?”
与此同时,少女举同时起白藕般的手臂,让手背上那三道如血般的花纹正对着自己的从者。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吧好吧,卡列娜,凡事好商量,你先把手收回去,犯不着在这地方用上一个令咒。”面对这种情况,某人只得苦笑的摆着手,高声劝告着自己的御主千万别冲动——他可不想再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白白浪费一次强大自身的机会。“但你起码得给我换个地方吧?再怎么说咱也不能去睡狗窝啊!”
“区区....一个废物还有脸向自己的主人提要求?”美丽的少女冷漠的说着——在她的手上已经开始亮起红色的光芒。“先是油腔滑调的调戏我,然后差点又死在了Caster的暗算下,现在甚至连一个试探的任务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些甚么?如今让你住狗窝已经是够宽容的了!”
高贵的女性低叹一声——那语调就仿若对着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一般,然后开始下达迄今为止,自己第一个真正意味上的命令。
“我,卡列娜,以御主的身份在此下令,Lancer你,必须服从我的一切....”
令咒的使用忽然中断。
一种强烈的心悸,在一瞬间,席卷了屋内所有生命的内心。
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圣杯的意志借由这个由魔力所构成的身躯,飞速的传达进主与仆的脑海中。
“——警告,警告,英灵Rider已被击杀,重复,英灵Rider已被击杀,请罪人周游抓紧速度,否则任务1可能无法完成....”
主神那独特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在某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