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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教诲,好奇心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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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众人都是各怀心思,神色沉重,俱是沉默着。? ?

直到走到一条岔路口,童观止才率先打破了沉默:“爹,我们就从这边下山去了。”

童柏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神色依旧不好,“你去吧,免得我看见你就心烦。”说着看了看林二春,叹了口气,难得的语气竟然缓和了许多,“你呢,丫头,你也跟着他去?”

童观止代她答了:“我带她下山,去照山湖一趟。”

虞山山脉连绵十数里,山峰不高,不过却很是险峻,以西南方向为最,童氏墓地就在这西南峰,从此处再往南去不远就有一片湖泊,就是照山湖,湖中有几个堆筑的洲岛,最大的那个现在就是童观止的私产,眼下岛上正是百花斗艳,风光最好的时候。

童观止早打算好了祭祖之后,就带林二春去尚湖一趟,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在那边住上一晚,昨日没能出门,现在已经过了半日了,时间虽然有些紧迫,不过玩半日住半宿还是可以的。

童柏年闻言,不由得多打量了童观止几眼,目光诡异,心下更是感叹不已。

他就童观止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当爹又当娘的,自然也考虑过给童观止找个什么样的妻子,最初他想着儿子眼界高,他就不费那心跟着瞎掺和了,让他自己去相中的,肯定也差不离了,小夫妻琴瑟和鸣,他也是适合含饴弄孙了。

然而事与愿违,后来童观止在女色上吃了一亏,差点命都丢了,他就想着儿子到底是年轻气盛又血气方刚的,看人还是不准,不能再让他这么胡来了,最好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温柔贤淑的,免得又碰到顾凌波那样的江湖草莽,心机深沉不说,还打打杀杀不成体统。

可,从此之后童观止就在女色方面不上心了,那几年他一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样子,差点让童柏年为童家的香火愁白了须。

儿子早过了适婚的年龄却耗着不娶妻,他怎么不着急啊,没少到处给他张罗相看德才兼备的好姑娘,童观止不只是老躲着他,后来干脆养了一群雌雄莫辨的小厮,寻常带着他们招摇过市,将名声都坏了,童柏年就不敢再逼迫他太紧了,他这个儿子向来不听话,他也怕啊!

后来出现了卓香琪,卓香琪缠着童观止的那些手段,童柏年也有所耳闻,他本人是不喜欢姑娘家这么死缠烂打的,轮到童观止头上,他甚至是乐见其成的,儿子不近女色,还不许女色主动近他吗?都说烈女怕缠郎,说不定这个缠女能够拿下他儿子这个烈男呢?

哪知道,卓香琪不仅没成,反倒是让童观止对她十分反感,卓香琪能够借着撕烂了衣服有了肌肤之亲缠着他,他就能威胁她:要将她的衣服都剥了,丢在卓家的院子里,让满院子的小厮都看去的事情来。

儿子平时人模人样的君子端方,可却除了喜欢他并未犯什么大错的女人做出毫无风度、不留情面的事情来,童柏年自此就对儿媳妇已经没有任何的要求了。

只要是个女的、活的、童观止愿意让她给童家传承香火,他就赶紧张罗着帮儿子娶回来,而且早晚两柱香谢天谢地谢祖宗保佑,这时候的童柏年还没想过别人姑娘会不乐意嫁给他的儿子。

就在他灰心丧气的时候,又一次峰回路转——童观止不知道开了什么窍、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跟个小姑娘暧昧不清、勾勾搭搭,而且,这次居然还是他主动的,而那姑娘却对他爱搭不理,偏偏他自己还总颠颠的凑过去,凑过去就凑过去吧,又不知道怎么取得人家小姑娘的芳心,傻子似得。

童柏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好半天下巴都合不上,在惊愕之后就是欣喜若狂,然后他就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媳妇了,至于媳妇的出身、名声、容貌、德行已经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姑娘不喜欢他儿子?这也没关系!就是强取豪夺,他也得帮儿子娶回媳妇,俗话说得好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他一出手就喝上了媳妇茶,顺便还能刺激刺激儿媳妇对儿子上点心。

现在媳妇也娶了,儿子也不傻不呆,在女色上心思也多着呢,看来之前他那么闹腾,也只是没有遇见他钟意的人而已,看现在,他不就知道讨好人了么。

本来父子俩商定了昨天过来扫墓的,结果童柏年等了一天,听说他那儿子一天没能下床出门,童柏年现在想想都替他老脸烫,他只暗骂了这臭小子几声“不靠谱”,之后就默默的在家里给祖宗、给妻子上香,让他们别怪。

扫墓虽然是严肃又重要的事情,但是比较起来,还是孙子和童家的香火更重要,推迟一天就推迟一天吧,儿子儿媳感情甚好,那他童家的孙子肯定也不远了。

童观止被父亲这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得有些毛,目光微动:“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吧。”

童柏年从那段艰难的儿子娶媳记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哼了一声,然后骂童观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些花花肠子。你这臭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能浪费你多少时间?你还不耐烦了!”

童观止问:“真的没话要交代?那我们可就走了。”

童柏年摆摆手,赶苍蝇似的,“去吧,去吧,我这老家伙不再碍你的眼!”

林二春还不知道这两父子打什么机锋,童观止拉着她要走,她赶紧道别:“爹,我们就先走了。”

童柏年对她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去那好好转转,现在景致不错,观止这臭小子在......”算了,看他那傻儿子那样,是用不着他交代了,人家早准备好了。

他袖子一挥,手甩在背后,抬脚就走,脚步比方才轻松多了,世事艰难,总归还有件好事。

阿渠拍了拍朝秦,要说的都在墓园里的时候就说完了,现在无话可交代,也跟着童柏年走了。

没走出几步,他们便被林二春给叫住了:“爹,你等一下。”

说着,她往前快走了几步跟上,童观止跟她同往。

童柏年见她面色沉凝,问:“怎么了?你又不想去了?该玩的时候就去玩,别想太多了。”

他只当林二春是忧心康庄的事情,扫了一眼童观止,又叹道:“从照山湖回来之后,你就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吧,

观止这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们也都管不了他,那就不管他了,留在这里耗着也是心烦,干脆走远些,眼不见心不烦,也免得让他嫌烦,还怪咱们束了他的手脚。”

林二春愣了一下,她叫住童柏年只是突然想到了童柏年在上一世病死狱中的下场,不管这一世有没有变化,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避开。

没想到童柏年早有打算了,居然还想着带着她一起走。

她跟童柏年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也自持是了解这个半老头的,他嘴上不饶人,对她这个儿媳妇也没几句好话,虽然在经商一事上并不墨守成规,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小瞧他,但其实他也是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的。

他就经常话里话外嫌弃林二春:“隐瞒成亲的事情,就怕跟童家一起遭货,不成体统!”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偷偷摸摸只想着共富贵,却不想共患难,说什么会连累、拖累观止,都是你的推托之词,真有旁人拿你来威胁观止的那一天,你就不能学学贞洁烈妇?

这几本烈女传拿回去好好看看。要不是观止,换做旁人能够容你胡闹!”

既嫌弃她既不够贤良淑德,对童观止不够温柔体贴,却并未真的以身份实质上刁难和磋磨过她。

她原想,大概是因为他爱屋及乌,不想跟儿子闹矛盾让他分心,便也只能待她当儿媳,再加上她自己也不差啊,虽然身份和名声不好,可童家也是个破情况,便也没有什么好嫌弃她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说或者“你不能因为我儿子现在艰难,就想着自己走”,再或者,用贞洁烈妇的故事来教导她要患难与共,这些才是童柏年正常的说话方式。

可他怎么会主动提要带她走呢?她看了眼童观止,是他让她走的?

童柏年没有见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童观止却见着了,暗暗捏了捏她的掌心,这要是叫老头子见着了保证又是一顿臭骂,骂她不识好人心。

林二春瞅他一眼,反掐了他一把,童观止不动声色。

童柏年继续说着:“本打算回头走的时候接你一道走,可你这丫头心思重、主意大,还是提前跟你说了吧,也免得你多想想钻牛角尖,丫头,

商贾重利不假,外人也都这么说,可还有一句话,今天我教给你,‘以义为利,趋义避财’,咱们也得有信有义,这是童家立家之本、立业之本,做人做事都一样,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既然答应了,咬着牙也得完成。日后你有了孩子,也得这么教。”

林二春想要说话,他挥了挥手,道:“别想着无人知道这承诺就可以不遵守,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童观止想要为她抱不平,他的二丫只是嘴上说说,她心里是都明白的。

被童柏年横了一眼,这被封建礼教教导得出师了的半老头,继续跟林二春说话:

“你一个妇道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不过,今天老头子就告诉你,那些破事总是能解决的,咱们又不是傻子,真的全家上赶着去送死?

这些年童家遇到过不少的危机,比这个更大的也不是没有,天无绝人之路,也都过来了,留下这么些人,大不了,咱们还能挪一挪窝,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咱们经商之人切不能有非守着故土、守着祖业的念头,要这样那早该败了,上次我教过你,知地取胜,择地生财,还记得么?”

林二春点点头。

他便欣慰的笑了:“东奔西走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改头换面的事情童氏祖上也不是没有做过,算不得出格,你看前些年的童氏,不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么,还是得有起起落落,这家业也跟树木一样,时不时的修剪一下枝桠,才能长得更加茁壮。”

林二春沉默着没有说话,老头子总是边骂她边教她一些东西,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让她心中震荡。

童观止一项自信,他这次都十分谨慎,明知道她不安,他也无从安慰起,不能给她保证,可童柏年保证了,“那些破事总是能解决的。”

瞧瞧说得多么理直气壮,童观止之前那些自信和骄傲,肯定就是遗传了童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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