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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看到远处的人:“快,救人!你们都给本王多长两条腿跑过来!”他有些气急败坏。
紫色衣裙的紫玄被人扶到一旁坐下,脸色依然有些发白:“殿下呢?”
福王回头看她一眼:“没有事儿,人会救上来的。”
紫玄紧紧的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怎么会掉进水里的,怎么会?”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一张白晰的脸越发楚楚动人。
福王看到水面依然没有红鸾的身影,他一咬牙:“人,定会救上来的。”他说完纵身跃入水中,如同一条大鱼样消失在水面上。
紫玄惊得站起来:“殿——下!”她挣扎着扑过去:“快,救殿下,救殿下啊。”却被她的丫头还有宫人死死的拉住。
人人都是面色惨白。
湖边立时人声鼎沸,岸边的人就如同是锅边的饺子样,一个接一个跳入水中:救不出福王殿下来,或是福王殿下受个什么风寒、得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他们就是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圆软倒在岸边上,她亲眼看到福王把她们女史大人踢下湖的,但是她能说吗、敢说吗?她现在连走都不敢走,只希望福王殿下被救上来,到时他不会杀掉自己。
至于她的女史大人?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想女史大人的死活,她只担心自己会被杀人灭口:不说,打死她也不会对人说出女史是被福王无缘无故踢下湖的。
湖中的人潜下浮上来,不多时却连福王也找不到了。
红鸾身体越来越沉,根本就挣扎不开水的束缚,能感觉到水中有股力量拉着她的脚,就是不让她浮到水面上呼吸。
母亲慈爱的面容浮现,脸上还带着笑伸手抚她的脸:“儿啊,你累了吧?娘亲给你煮了甜汤,来,快喝吧。”
红鸾忽然间感到没有那么痛苦了,她的唇边也露出了笑意,想往母亲的怀中偎去;她想说:娘亲,你到哪里去了,让女儿好找;女儿被人欺负了,女儿……
她想伏在记忆中温暖的胸膛上,喃喃的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娘亲的低低的哄劝声总能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父亲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乖女,看爹爹给你买得什么?不要哭了哦,再哭我的宝贝女儿就会变成红眼睛、红鼻子的怪物,就不漂亮了;来,爹爹给乖女把泪擦掉,给爹爹笑一个好不好?笑完,你告诉爹爹想要什么,爹爹就带你去集市上买好不好?”
红鸾笑意更盛,在心中不停的道:好啊,好啊。
父亲的大手伸过来,那微有些粗糙的手掌总是会弄得她痒痒的,可是她就是喜欢父亲的大手。
她偏着头,想把脸放到父亲的大手里:有父亲在,她什么也不用怕的。
福王看到被石头旁水草缠住脚的红鸾,居然是一脸的笑意,幸福的笑意!他皱眉过去扯住她的衣衫,可是她没有一点儿反应,依然还在笑,笑意越来越深。
再也顾不得旁的,福王握住红鸾的腿用力一扯,水草没有断;福王发狠再用扯:如果有刀子就好了,可是他是尊贵的福王,在宫中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凶器?
他只能用力的拉扯红鸾的小腿,终于水草被拉断了,而红鸾的腿踝也被水草生生的勒破,血色在水中袅袅飘散,带着娇艳的美。
福王没有关心红鸾的脚踝处的伤口,他拎着红鸾的衣领就向湖面冲上去:现在的他也将力竭,胸腔好像就要被被撕裂的感觉——真得好想张开嘴巴。
忍耐,再忍耐;如果他扔下红鸾很快就能冲出水面,可是到时红鸾就会死定了。
福王的手握得更紧了,奋力的向上、再向上;但是力气终究还是飞快的消失着,在福王没有力气时,他看了一眼红鸾,眼前浮现了一抹紫色嘴巴张开的同时他人也晕了过去。
紫色就在他眼前,那是太子的衣服;他伸手抓住福王,看到福王没有松开红鸾的衣领,他也就没有理会红鸾:红鸾的生死并不在他的心间。
当太子拖着福王浮出水面时,立时很多人涌过来接过福王,还有人来接红鸾;岸上立时传来欢呼声。
太子松了一口气以手抹面,手当放到脸上他忽然向前猛力弹去。
红鸾被人拉住了胳膊,没有知觉的她身子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飘荡;而太子的弹跳让她的身体向外猛得飘去,然后血色立时在湖中荡开。
太子回身飞快的扫过四周的人,把身周人的脸都记在了脑中,然后他就被人拉上了船;福王早已经到了船上,最后是红鸾。
红鸾的腿踝伤口还在流血,而她的另外一边的肋骨上有个一寸多的伤口,很深。
船上的人变色,看向围上毯子的太子:“有、有刺客?”他们真得没有想到。
太子看一眼生死不知,正被人折腾抢救的福王淡声道:“哪里来的刺客?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宫中水性好的统统下水去打捞,看看有没有凶器——所有下水的人搜身,应该是不会有利刃之类的东西。”
听到太子的话,立时就有人安排下去,下水的人统统被搜了一遍后果然没有收获,那就是凶器还在湖中才对:立时水鬼、会水的人都被召来,说是太子的玉佩落在湖中,很重要的玉佩,谁能捞到就能获得重赏。
当然,湖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可以拿过来领赏的。
立时湖面就热闹起来,一个水花又是一个水花的翻起,人们在湖中的搜寻搅得湖水都仿佛浑了几分。
岸边御医们已经在等着了,福王和太子立时被御医们围了起来,却无人理会身上有两处伤,晕迷不醒的红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