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席。”秋归身后,一人走出来轻声说道,正是那唤作钟筠的女执事,撇嘴解释道,“就是那位刚进来的小叶师弟,徐茂不大看得上他,屡屡与他为难,到后来新进成员也与叶师弟拉开距离了,都是他做的好事!”
这钟筠当真是泼辣性子,直来直去,毫不掩饰对徐茂的不满之意。
“竟有此事?”秋归似是真不知情,闻言颇为尴尬的望向怒气难平的秦帆,惭愧道,“这事是我做的差了,我常在盟里走动却未发现徐执事与叶师弟的间隙,实在不该。”
顿了顿,一锤手掌果断道,“这事我做主了,秦兄你让叶师弟抽空来找我一趟,我直接收他入盟。这样处理,大家可有意见?”
不得不说,这秋归能成为日月盟的副盟主,确实是道理的。只看他处理这两桩事情的快刀斩乱麻之举,就可见一斑。
而他都发话了,又有一旁秦帆的面子,随行众人自无意见。赞同的赞同,给徐茂求情并做担保与秦帆说和的说和,一阵热闹。
而这时,一旁默然不言的冷凝霜却忽得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走开,进入学院。
好吧,这还真不是冷凝霜对秋归等人有意见,实际上她向来行事都是如此,你们聊你们的,与我无关,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有这时间回去多看几页丹经不好……
秦帆见状也不多做纠缠,指了指方才马车停靠的地方,看着秋归摇头道:“已经没机会了,就在方才,就在那里,叶兄弟说与我们日月盟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去的。”
话音方落,场下便是一静,除了少数如钟筠等人并未觉得这有什么,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不由都是隐隐皱眉,不以为然,甚而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经在心中暗骂叶席不知好歹了。
本来嘛,以日月盟在学院内的偌大声势,你一个刚入学没几天的新生,还是出身废材班的新生,让你进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还要拒绝?还敢拒绝?
秋归也在那少数人之列,闻言一愣,便摇头叹道:“看来叶师弟是对我等处事不公有意见了。”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秦帆直视秋归等人,沉声道,“或许你们不信,但错过叶席,将是日月盟在这届招收新鲜血液的一个错误!言尽如此,我们日后自见分晓。”
话落,扬了扬手,干脆追着冷凝霜离去。
“秦兄、秦兄……唉,何至于此?”看着秦帆快速离去身影,秋归不由摇了摇头,面露无奈。
“应该还是为冷师姐的事情发怒吧,盟里没有帮忙……”
“可那冷凝霜确实不是我们日月盟的人啊,怎么帮?”
“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秦师兄有事不愿同行,那秋盟主我们去瞧瞧同益会热闹吧。”
对于秦帆这算是含怒离开的行为,众人反应不一,多有猜测。但谁也没有真正在意秦帆所留的话语内容,如此就更没有人在意叶席了,只是一个区区黄印班新生而已,让日月盟后悔?别开玩笑了……
……
早就离去的叶席当然是不知道这里状况的,乘着马车,一路顺畅抵达老橡树巷道外。
下车后,瞧着那贴在巷道外墙上的指示路牌,“金斗医馆入内五百步,详细地址可相询巷内居民”叶席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再经过弯弯曲曲巷道,见到城内金斗医馆这几个斗大字招牌,听着里面传出的熙攘,二秃几人热情洋溢的迎客声,病患互相之间的交流声,小财迷高声呼喊下一个,俨然手到病除的正经大夫做派……这感觉,也就更强烈了。
妈的,钱没赚到手,岂可瞑目?
……
相对于叶席的强烈感觉,果梨小姑娘、二秃几人,对于彻夜未归,现在又忽然带着一身狼狈伤势蹒跚出现的医馆大东家,就要淡定许多了。
瞅了眼,收回视线,然后该忙啥忙啥。
也就是黄老抽空陪着叶席返回后厢房躺下,并给他把了把脉,开了几副调养补药,让叶席感受到了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吧,这还真不能怪果梨二秃几人冷血,实在是叶席的受伤频率有点高,开学也就几个月,他半死回来躺尸的次数却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叶席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捏捏鼻子,连解释都省下了,躺在床上,先从床下拉出木箱,取出几枚治疗外伤的枣木印,哪里有伤贴哪里,然后再取出一枚治病使者印贴在胸口,恩,这是为了预防感冒的,昨夜可是淋了大半夜的雨呢……
忙忙碌碌搞完这一切,又喝了碗大补汤药,叶席这才心神气定的盘起双腿,摆出纳气姿势,查看体内伤情状况。
不出意料的糟糕,内伤很重,主要还是在湍急水下与那黑衣人搏命时撞出来的,数处骨骼可见裂缝,或者干脆就是断裂开来,经脉移位,脏腑也受到了震动,隐见血丝……
但是越看下去,叶席的嘴角却是愈加高扬,几息后更是维持不住纳气姿势,直接仰面躺倒,纵声大笑,极是畅快!
“哈哈……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怪叶席这神经病似的欣喜若狂,实在是这次的收获太大了。
原来那增长缓慢的修为境界,在经过这短短一夜厮杀后,竟是进展神速。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丹田,容纳真气的总量比之前几乎是扩充了一倍,运转也自如许多,看去总觉得多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意味——
这是要突破当前境界的征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