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灏,今日听赵蛮和杨渊说起,才头一次知晓药蛊之事,心中十分好奇,这会正缠着杨渊问呢。
而且他心性单纯善良,旁人都只想到药蛊可以带来的种种好处,只他听完之后,却言药蛊种入体内,对人的伤害来。
杨渊看着弟弟,语气十分缓和,道:“也就是四弟宅心仁厚,才想到这些,那些人会去管药蛊女的伤害呢,别说是赵蛮,就连蓝家也都不甚在意。”
杨渊说着,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满面的讥讽,“……药蛊虽然可解蛊,但是也是靠的以毒压毒,但凡蛊虫入体,就与蛊王有一场厮杀,有蛊虫在体内打架,血气翻滚,这滋味绝对不好受,厉害些的蛊虫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被制住的,要是药蛊女心性不够坚韧,心志不够强大,被折腾疯了也是可能了。”
杨灏面上一变,“三哥,虽然是救人,但是对药蛊女也太残忍了!”
杨渊面上稍缓:“也只有季珃你这么想,换做是别人要是到手的药蛊女疯了,那才是好事,虽然药蛊女血肉皆可为药,但是怎么比得上将蛊毒渡给她效果更好的?只要死不了,一个疯了女子更好……”
“再也炼制不出蛊王来也不是坏事。”杨灏沉声道。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喘息之声,杨渊面色一变,霍的站起来,伸手拦住弟弟,才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护院迅速的靠近过来。
屋外,赵蛮目光里已经满是沉郁之色,又是忧又是愧,抱着余淼淼恨不得将她的骨头都揉碎了。
他的心太大,装了太多的事情,能够分散给余淼淼的就小了。
他只知道播州候之妻蓝氏是药蛊,身体与常人无异,也只当药蛊只是体质特殊,哪里想到会有什么伤害?
及至此时,赵蛮才赫然发现,他虽然常言夫妻一体,却为余淼淼做的、想的都太少太少了,反倒是她,不管做什么,不管是迫于他的威压也好,还是不得不为之,却也件件都是为他解忧。
此时,见有人靠近,他抱着余淼淼迅速的离去了。
杨渊说的话不听在他脑子里盘桓,他一路狂奔,等停下来,早就出了城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下寂寂,月华虽暗,但满天的星光,倒也不至于漆黑一片,只山野的虫鸣声,和余淼淼急促的呼吸让他越发不能冷静了。
这时,余淼淼突然一声低吼,扭着身子就要从他臂弯里下来,赵蛮紧紧抱住不放,她一边捶打,一边咬扯他的衣服,双腿也未停着。
赵蛮从来不知道她的力气竟然也能这般的大,他牢牢的将人箍住,才这么一会,她已经满头是汗。
“淼淼,别怕。不会有事。”赵蛮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发颤了。
“你在房陵都能生活十六年,可见心智坚韧,中午在树林里那会都熬过来了,这次也可以,肯定是可以的,蓝氏可以,你也是可以的。”
他急促的抚摸她的发丝,放轻了力道抚摸她的后背,她依旧不得缓解,起初还能喊他的名字,到现在也只是猛烈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眼神里更是陌生的让赵蛮觉得心惊。
万分无力之时,他从喉头里挤出一句话来,软弱又带了几分哀求之意,他是真的有些怕了,“淼淼,不要吓我……”
他一恍惚,脸上被余淼淼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在暗夜里十分的清晰,就连赵蛮都愣了一下。
余淼淼哪里听得他说什么,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鸣响,这声音再叫嚣,她的身体不是她的,意识也不是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胆!”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喝斥。
一条长鞭已经冲着他怀中的余淼淼而来,迅速的卷住了她的腰。
赵蛮面上顿时满是暴戾之气,他伸手抓住那条鞭子,居然是一条乌金鞭。
他扯住鞭身,丝毫不管掌心已经被勒出一条血痕来,用力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拉,握着鞭子的东篱被他的蛮力给拉扯过来。
旋即,赵蛮毫不犹豫的冲着东篱举掌而去,东篱不可置信的松手,身体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这才知道赵蛮跟她说的最后一次,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东篱着实被吓了一跳,怔忡的看着赵蛮将余淼淼腰上的鞭子给解了开来。
而余淼淼还握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赵蛮身上,东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想,先前东篱见赵蛮去找杨渊,她只远远的跟在对面的屋顶上,并未挺清楚屋内杨渊的话。
待回过神来,指着余淼淼很是不满:“王爷,她太放肆了。”
赵蛮懒得理会她,只扣住还在挣扎的余淼淼的肩膀,力气大的让她发疼,却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