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壕等人走了过来,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
杨灿眼神如鹰般锐利,只略略一扫,就看出来,那黑衣老者另一只手齐腕而断,当是遭了什么特别变故。
“怎么玩,老大?”
钱壕手里拿着银票,重新找到信心爆棚的感觉,随口问道。
“要玩就玩大的。”
杨灿看起来没心没肺。
陆玄不由瞪了杨灿一眼,这纯粹是慷他人之慨,输赢反正不干你的事。
“那好,我就孤注一掷了,押双。”
钱壕很随意地将十万两银子的筹码向“双”区一放。
从杨灿眼中看来,还是能看到钱壕的手微微颤抖,显示他的心中,绝非表面上看来这么平静。
“买定离手。”
黑衣老者神态平和,杨灿却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森然之意。
骰盅摇动起来,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黑衣老者用一只手,在空中玩出各种花样。
围观众人齐声地喝彩,他们都是看热闹的人,自然不怕事大,只想着能看仔细,好向别人吹嘘这一场赌斗。
铛!
骰盅落在桌子上,杨灿不由地冷笑,他的听劲功夫天下无双,自然能够听出,骰子是三个“二”,当然是双。
黑衣老者将手从骰盅上拿开,劲力一震之下,三个“二”完全翻转,变成三个“五”,自然变成了单。
杨灿的手在桌子上抚了一下,劲力从接触点开始,向着前方不停地暗中传递。
三枚骰子全都动了,轻微地侧翻,变成了三个“六”。
杨灿长出一口气,这需要对劲力极精微的掌控,他还怕万一搞砸了,阴沟里翻船。
“各位请看。”
黑衣老者手向着骰盅盖摸去。
杨灿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如果黑衣老者发现他捣鬼,只要再做一次手脚,胜负将立刻翻转。
幸好黑衣老者以为稳操胜券,老老实实地将骰盅盖揭开,无数的目光,都向着骰盅中看去。
“大豹子,双。”
无数惊叹声,同时响起。
“赢了。”
钱壕狂吼一声,这是他玩的最大的一笔赌注,还好赢了,否则,老爷子那边不好交待。
黑衣老者惊呆了,本来超级稳定的手,陡然间颤抖起来,整个人面如死灰。
赌场的人都惊呆了,黑衣老者在赌界相当有名,自成名以来,还从未见他失过手。
“赔钱吧,换一千两碎银票,我要发红利,见者有份。”
钱壕恢复了他豪爽的本性。
四周一片欢呼,爱赌的人就爱不劳而获,有红利能拿,自然人人欢腾,一片“感谢钱少爷”之声。
“多谢你的支持,我不白用你的,这一千两银票,聊表谢意。”
钱壕拍了拍杜老三的肩膀,还了十万两银票,额外加了一千两。
杜老三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不知是哭是笑,出了这种意外,他难逃一顿板子。
“老大,老三,多谢你们支持,每人一万两。”
钱壕脸上写满了诚意。
陆玄一阵推辞,最终接受,杨灿却很干脆地接了下来。
有意无意间,陆玄看了杨灿一眼,这一眼含意深刻,杨灿故作不知。
众人都是艳羡的目光,能够跟钱公子这样的人做朋友,就等着发财吧。
“钱公子,你不……继续玩了?”
杜老三结结巴巴地问,完全没有往日的从容。
“不玩了,我在必胜赌场还没有赢过,今天一定要尝尝这赢的滋味。”
钱壕腰里揣着银票,大摇大摆地向着外面走去,杨灿和陆玄紧随其后。
“快走。”
走出赌场大门,陆玄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大声催促。
“陆玄,你真是大惊小怪,难道还有人敢惹钱某人不成,惹毛了我,用钱砸死他。”
钱壕财大气粗,说话胆气很壮。
“少废话,他们或许不敢要你的命,但是钱一定会给你抢光。”
陆玄想到今天惹的事,不由暗自后悔,都怪酒喝得太多了。
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十多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巷口拐角处,向着杨灿三人猛冲过来,一看绝非善类。
钱壕惊呆了,转身就逃,别瞧他身子胖腿短,反应却极快,竟然逃在最前面。
百步以后,钱壕就显了原形,他毕竟非练武之人,纵然营养极为充足,可完全不知道如何应用。
“尔等意欲何为?”
陆玄知道难以逃脱,索性停了下来,怒声喝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