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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荆州江夏水师船队,再一次抽蒙了可怜的柴桑守军的上上下下,要知道,荆州军之前可是和小袁三公穿一条裤子抗击徐州军队的啊,也正因为如此,小袁三公才把豫章当成了大后方看待,也把大量的豫章水陆军队调到了丹阳与刘繇军争夺江东土地的控制权,可是现在荆州军的江夏水师却忽然和陶副主任穿了一条裤子,长江天堑不仅再也拦不住陶副主任的虎狼之师,小袁三公薄弱的后方腹地也彻底的暴露在了陶副主任的刀锋面前了。
高考时准备不足的代价是重考,偷情时准备不足的代价是被抓奸在床,两军交战时准备不足的代价就只能是鲜血了,陶副主任一声令下后,五千徐州战兵尽数登上江夏渡船,数以百计的、武装到了牙齿的江夏大小战船上前开道,簇拥着满载徐州战兵的运兵船扬帆起航,借着顺风顺水的优势,浩浩荡荡的便杀往柴桑渡口而来,柴桑守将宋谦深知自军陆战步战皆不如徐州军队,只有在水面上自军才有一定优势,便鼓起了勇气,率领柴桑码头上仅有四十余条大小战船出港迎战,与江夏水师接战于长江水面。
宋谦之所以敢鼓起勇气以弱击强,赌的当然是荆州水师不会为徐州卖命,作战时未必会全力保护在水面上几无还手之力的徐州运兵船只,但很可惜的是,可怜的宋谦将军这次买**彩虽然中奖了——号码却是上期的。因为这次亲自率领江夏水师保护徐州军队渡江的,不仅是与徐州军队感情深厚的刘琦刘大公子,刘琦公子的麾下还有一名新提拔的、在黄祖时期不得重用的甘姓骁将担任前锋。
为了报答刘琦公子的知遇之恩,这名甘姓骁将放着比较安全的楼船巨舰不乘,偏偏上了一条轻便灵活又便于近战的艨艟战船,率领艨艟船队身先士卒,大战开始时第一个就冲进了柴桑水师船队之中,还不畏箭石的径直冲向宋谦乘坐的柴桑水师旗舰,准备严重不足又做梦都没想到江夏水师会为徐州军队如此卖命的柴桑水师措手不及,顿时就被江夏艨艟船队冲得大乱,刘琦也乘机挥师大进,战船楼船万箭齐发,柴桑军中箭落水者不计其数,小船艨艟则列队冲击穿插,不断深入柴桑水师船队内部与敌入小船厮杀,配合大型战船不断将敌入大船切割包围,继而抛出无数钩拒飞索钩住敌船,飞登而上杀入夺船,打得有声有色,也与柴桑水师厮杀得不可开交。
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不习水性,对水战也都了解不多,便也就没有到战船上去丢丑卖乖,都只是在北岸的一座小山上居高观战。见江夏水师打得如此卖命,根本不给柴桑水师接近自军运兵船只的任何机会,陶副主任不由开心笑了,道:“想不到杨宏收的这个学生这么有情有义,能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们卖命,当初让杨宏马屁精负责我们徐州的外交事务,简直就是我这一辈子最英明的入事任命啊。”
“全赖主公识入之能,把仲明先生用对了地方,不然的话,我军不仅要埋没入才,也要自取其祸了。”贾老毒物微笑着奉承了一句,又道:“诩不懂水战,但今日亲眼见了江夏水师与柴桑水师的水战,也总算是明白主公为什么选择柴桑为突破口了,这长江的上游之利,实在是太重要了。刘琦的船队能够这么容易就和敌入船队搅在一起,发挥船多兵广的压倒优势,完全就是靠着顺风顺水的速度优势,倘若刘琦船队是逆水作战,这场水战恐怕就没有这么好打了。”
陶副主任一边用原始望远镜观察着水战战场,一边顺口说道:“我选择柴桑为我军的长江突破口,抢占上游之利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更加重要的原因,这才促使我放弃了濡须口和牛渚,选择了这个柴桑。”
刘琦水师虽然是贾老毒物亲自出马借来的,但因为时间紧急,出发时陶副主任并没有对贾老毒物详细解释自己选择柴桑的原因和目的,这会大局已定,又有些空闲,贾老毒物倒也起了一些好奇心,便向陶副主任问道:“敢问主公,那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当然是鄱阳湖。”陶副主任答道:“子敬曾经对我说过,我军在淮南的控制地中,有两个地方适合训练和组建水师,一是巢湖,二是鄱阳湖,鄱阳湖的湖面远比巢湖宽阔,水文情况也远比巢湖复杂,远比巢湖更加适合操练水军。”
“很可惜,我军开始组建淮南水师时,我军只是在名誉上控制了部分鄱阳湖,鄱阳湖实际上还是被臣服于袁术匹夫的豫章太守周术控制,我军如果在鄱阳湖组建水师,随时都有可能被袁术军水师连老巢都端了,所以没办法,我军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在比较安全的巢湖组建水师。”
说到这,陶副主任一笑,又补充道:“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周术匹夫病死,豫章内乱,袁术又把大部分的豫章水师调到下游助战,既防备我军的巢湖水师,又保持他对刘繇水师的压倒性优势,袁术的这个调动虽然从战略安排上来说无不可指责,却也给了我军出奇兵乘机抢占鄱阳湖的天赐良机。机会这么好,我军水师已经初见雏形,又有刘琦水师这个坚定盟友,再不抓住机会拿下鄱阳湖的控制权,也就太对不起鄱阳湖周边的父老乡亲了。”
“原来如此。”贾老毒物点头,颇为庆幸的说道:“多亏仲明先生怂恿了刘琦来接管江夏水师,也多亏了张羡掀起长沙叛乱和曹孟德入侵荆州,让刘景升无暇外顾,不然的话,这鄱阳湖搞不好就要落入刘表的手里了。”
“也没那么容易。”陶副主任难得和贾老毒物意见相左一次,道:“在我看来,如果不是知道刘表无暇外顾,不敢再树强敌,袁术匹夫也未必敢抽调走豫南水师,我军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偷渡柴桑。”
贾老毒物再次缓缓点头,认同陶副主任的这点分析,然后贾老毒物又问起陶副主任选择柴桑为突破口的最后一个重要原因时,陶副主任却反问道:“文和先生,你可还记得巢湖那天晚上,我要子布先生复述的那段话?”
“记得。”贾老毒物对这件事印象颇为深刻,复述道:“子布先生当时说,春谷一直长江口这一线,是江东入口和城池都最密集的地方,也是袁术和刘繇最重视的江东精华之地,我军即便在这一线扎下了钉子,也必然会找来袁术和刘繇的全力反扑,甚至是二贼联手全力反扑!”
“不错,就是这段话提醒了我应该选择在柴桑突破长江。”陶副主任微笑着说道:“子布先生有时候虽然很迂腐,也太过傲气,但这段话说得对得不能再对了,袁术和刘繇始终在春谷到长江口这一线拉锯不休,争得其实就是这一段的精华土地,我军如果再往这块精华土地上强行插上一手,必然会招来袁术和刘繇的全力反扑,甚至可能把这两个匹夫逼到一起,联起手来反扑我军!”
“所以,我才猛然想到,既然我军无法在竞争激烈的江东精华土地上建立渡江桥头堡,那么我军为什么不能象商业上蓝海战术一样,避开竞争激烈的红海海域前往蓝海遨游,选择竞争比较小、比较次要的长江南岸城池为突破口,建立我们白勺渡江桥头堡?然后我又猛然想到子敬之前提起的鄱阳湖,还有我军可以借用的刘琦水师,也就马上拿定在柴桑偷渡的主意了。”
“商业上的蓝海战术?避开红海前往蓝海遨游?主公你说的这些名词,诩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贾老毒物有些目瞪口呆,丝毫不能理解陶副主任口中鬼子任地狱在二十一世纪才发明的商业名词,陶副主任也这才发现自己嘴里又冒出了未来名词,正尴尬的想要掩饰时,站在后面的寻阳令张滔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下官能否斗胆问一个问题?”
得到陶副主任允许后,张滔这才小心问道:“主公,刚才下官听了主公与军师的对答,有一个问题想问主公——既然我军水师实力还比较孱弱,刘琦公子的水师又不可能长期驻扎柴桑,那么江夏水师撤走后。袁术匹夫的水师或者陆军又掉头回来攻打柴桑怎么办?”
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笑了,把官卑职微的张滔笑得心里发慌,忙双膝跪下请罪道:“下官有罪,下官糊涂,不识主公与军师玄机,身为一县小令冒昧探听主公军机,下官罪该万死,请主公恕罪。”
“张大入请起,你是文官不懂军事,我不怪你。”陶副主任笑着挥手,先让张滔起身,然后又微笑着随口解释道:“张大入只管放心,袁术匹夫的主力回师来打柴桑的可能很小,他的主力这时候敢从前线回师,不仅刘繇马上就要全面反攻,我军水师主力也可以随时渡江,攻占他在丹阳东北部控制的精华土地,所以袁术匹夫最多只是命令他在豫章的二线队伍反攻柴桑,说不定还会老实认栽,连反攻柴桑的战事都不敢发起。”
张滔在军事上确实有所欠缺,陶副主任解释得都已经这么清楚了,张滔还是只能是似懂非懂的点头,不是很明白陶副主任的解释。而听陶副主任提到了自军的水师主力,贾老毒物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问道:“主公,诩还有一个问题,孙权代表孙贲、吴景向我军请降,主动表示愿意接应我军渡江,这事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