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不再搭理脸色发紫的朱亮,拨马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
看着离去的严正,朱亮气怒攻心,愤怒的叫道:“竖子不足与谋!”
朱亮低头沉思,喃喃道:“这个严正真是没有脑子,真把战胜了高升的李翊军当成之前那些被他们消灭的汉军了?唉……敌人刚刚出林,大部队还在葬月森林里。严正的人耐不住性子提前发动攻击,不但暴露了队伍,还坏了我的大事。我真是糊涂,怎么可以和这班白痴合作。算了,看来不能指望严正了,他的败亡就在眼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先走一步。”
……
公孙瓒带着麾下几员大将以及三千白马义从骑兵,展开雁行冲锋队列,风驰电掣一般迎向呼啸而来的敌人。
将近七万名黄巾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铺天盖地,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响彻了森林的边缘。
公孙瓒大吼一声:“撤退,全军左转,左转向南……”
“后队改前队,立即脱离战场,脱离战场……”
牛角号声猛然响起,低沉而凄厉的声音顿时超越了战马奔腾的轰鸣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
公孙瓒这三千骑兵都是土生土长的边地人,自小长在马背上。而近几十年来大汉日渐衰落,北边的胡人几乎每年秋冬季节都会入寇。为了生存,这些边地长大的汉民从小到大都在不停地接受着骑兵训练和战火的熏陶,他们稳定的心理素质,娴熟的控马技术和胡人也没什么差别,而绝对的服从更是让自由散漫的胡人望尘莫及。
公孙瓒看着自己的骑兵战士们处惊不变,有条不紊,他们依照牛角号声的指挥,在战场上任意驰骋,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他心里非常的高兴。
李翊老弟的那五千骑兵,跟自己这三千白马义从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在归入李翊的指挥下之后,公孙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而且李翊也非常照顾他,危险的任务都不派他去执行。公孙瓒知道李翊是为他考虑,但是这却让公孙瓒心里面有些不爽。他公孙瓒是从一个小兵做起,一步步杀到如今的位置的,他需要的是浴血搏杀,而不是安安稳稳的立下功勋。
………………
汉军的突然转向,不战而走,大大刺激了偷袭他们的敌人。
这些黄巾军面对汉军可是一向有心理优势的,因为自从冀州起兵以来,他们一路北上幽州,经历大战小战无数,可谓是望风披靡。
眼前的这支汉军,虽然说打败了高升将军的大军,可是面对咱们这支大军,不也是望风披靡吗?
那些乱七八糟的黄巾军士兵们以为自己人多,吓跑了汉军,一个个兴奋的叫嚣着,疯狂地追了下去。
然而,公孙瓒的骑兵毕竟是四条腿,跑起来岂是黄巾军士兵的两条腿可以比的?很快的,三千白马义从就要跟严正的大军拉开到了一里地的距离了。
严正心中非常不甘,拼命催促着部下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棵大树突然轰然倒下,几个追击的黄巾军士兵措手不及被砸个正着,当场死于非命。
高速奔驰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可是,在森林的北面入口处,士兵们还在往里蜂拥而来。将近七万大军,哪怕是排成二十个人一排的队列,队伍也拉成了长达数里的长蛇。
严正一手拉住扬蹄耸身而起的怒马,一手握着马鞭指着大树大吼:“搬开它,搬开。”
最前排的十几个黄巾军士兵连忙跑了过去,合力抬起巨木将它移到路边。
葬月森林的大路上人喊马嘶,叫骂声冲天而起。后面的战士受到前面士兵的阻碍,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自己杀不到人,取不到人头,焦急地破口大骂。
严正回头望着路上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愤怒地骂了几句。
在巨木被士兵们移动到大路中间时,严正已经按捺不住火烧一般的心情,怒咤一声,率先打马飞奔而出。